Joan

原作者：Squeaky

原链接：Somebody, Somewhere (is missing you now)

原系列：Already Where You Belong 吾心归处  Part3

授权及前文见：【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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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并没有Stucky剧情，因为所以也许这就是我翻得慢的原因？但是好歹赶上月更了（捂脸ing

“给你。”Bruce温柔地说着，递给那个年轻点儿的男孩一杯水，他本来想给Pietro泡点茶的，但是他们家的水壶太旧了，烧起水来会发出像火车轰鸣一样的呼啸声。而Wanda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在她哥哥的不断咳嗽声中仍旧保持熟睡，所以他也不想吵醒她。

要是那药不起作用的话，他就得用最传统的办法烧点水了，用罐子。

“谢谢。”Pietro嘟囔着接过杯子，把药片放进嘴里，在下一阵咳意袭来前咽了下去，然后剧烈地咳了起来，他压低声音用索克维亚语咒骂了几句。

Bruce皱起了眉头，Pietro的咳嗽听起来剧烈又黏腻：“我觉得我们得带你去看医生。”

“不行，”Pietro边继续咳嗽边摇了摇头，“太贵了。”

“你这重情况需要去看医生，再说了，没人会因为我们为你看手腕的医药费追着我们不放的。也许因为我们不在保险名单里，他们都不会问我们要医药费。”

“或者，也许警察会冲进这扇门，因为谋杀罪逮捕你，鉴于现在医院有我们的地址了。不值得冒这个险。我会好起来的。”他又咳嗽了几声。

“我会用假名字，也不会把地址给他们的。”Bruce看着Pietro咳个不停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你听起来糟透了。”他伸出一只手放在Pietro的额头上，感觉到掌心下那过烫的肌肤，“我觉得你在发高烧。”

Pietro摆了摆手。“我刚刚吃了药。我会没事的。”Bruce叹了口气，坐在了放在地上的双人床垫上属于他的那边。他拿起自己的枕头，把Pietro扶起来，把它塞进了他的枕头上，“把你的头抬起来，应该会少咳嗽点吧。”

“那你就没有枕头了。”

“我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就好了。”Bruce说着躺在他的那边床垫上示意了一下。Pietro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怀疑：“看起来挺舒适的。”

“没关系的。”

Pietro翻了个白眼：“那你赶紧继续睡吧。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你明天早上还要早早起床。”

“我等你睡了再睡。”

“我没事了！”Pietro叫道，然后瞥了一眼那条挂在半空隔开Wanda的床的床单。

“小声点。”Bruce低声道。

Pietro张嘴想回他的话，但紧接着又开始咳嗽，他向后倒在枕头上：“上帝啊，这可真糟糕。”

“想喝点茶吗？我可以放点儿柠檬进去。”

Pietro摇了摇头：“就这么陪陪我就好了，好吗？我是说，既然你不打算睡觉的话。”

Bruce心里溢出一股对他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的满腔柔情：“当然可以。”

“你的课上的怎么样了？”Pietro在枕头上为自己调整到一个好位置后，转向Bruce问道，那有些蓬乱的头发盖住了眼睛。Pietro在几个月前决定把自己的头发染成蓝色。他从药店搞来了廉价的染发剂和过氧化氢，把头发搞成了非常淡的蓝色，最后褪成了灰白色。这让他的年龄看上去比他实际的十五岁要大，Wanda很不喜欢，这也意味着Pietro觉得它棒极了。

“课程很……”Bruce停了下来，他想到了Tony，和自己早退以此来避开他的举动。

“很好？”Pietro接过他的话，“不好？蠢透了？无聊？”话音刚落他就又开始咳嗽起来。

Bruce再次扶他坐了起来。“很好。”他掀开Pietro的T恤，在他的背上抹了一点药膏（*类似清凉油）。这是他在意识到Pietro的病显然不会那么快痊愈后买来的一种药。他为此不得不省下了整个星期的午饭钱，还好他打工的咖啡馆总会有一些隔夜的食物剩下，而他的经理又总乐于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我讨厌这个味道！”

“但它会让你不那么频繁地咳嗽。”Bruce把手指上多余的药膏抹在了Pietro的衣服上，把他的T恤放了下来。

“恶，”Pietro皱起了鼻子，“我闻起来就像难民营。我真讨厌这个味道。”

Bruce知道他说的是他和他妹妹从内战中的索克维亚逃出避难的那个难民营。等他们确定对方确实值得信任之后，Wanda告诉过Bruce，说那个营地总是会频繁地喷洒一种气味刺鼻的消毒剂，好避免难民之间传染病的发生。这只是Wanda跟Bruce说的关于那段时间的一件小事之一，还是一件没那么糟糕的小事之一。

“我很抱歉，”Bruce低声道，他伸出一只手搭在Pietro的小臂上，温柔地捏了捏，“你现在已经在我们自己的公寓里了。在纽约。不在那里了。”

“我知道。我没有在回忆什么。我只是讨厌这个味道。”Pietro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了些，但还是皱着眉头，“我不想谈那个难民营。跟我说说你的课程吧。”

“哦，好吧，呃，课程不错？”

“你觉得哪里不错呢？”

有那么一秒钟，Bruce想过要对Pietro隐瞒，告诉他他觉得课不错是因为老师讲得不错，但他马上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爱Pietro和Wanda，他们在过去的人生里被背叛了太多次，多到Bruce不觉得对他们撒谎是一个可以接受的选项。他吸了一口气：“我遇见了一个人。”

Pietro灿烂的笑容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在熠熠发光：“真的吗？！”

Bruce翻了个白眼：“是的，真的。”

“她可爱吗？”Pietro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着Bruce，“有钱吗？如果她有钱就更棒了。她有那种会对高中生有兴趣的姐妹吗？”

Bruce大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都不对。实际上是他。”

“哦，”Pietro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他可爱吗？有钱吗？他有姐妹吗？”

Bruce再次笑了起来，然后咬了咬下唇。“是的，是的，”他诚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姐妹。”

Pietro用一只手肘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八卦的力量显然是巨大的。“他喜欢你吗？你喜欢他吗？你们会去约会吗？”

“不是那样的，”Bruce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有点复杂？”

Pietro眨了眨眼睛，显然从Bruce的表情里读出了点什么。他的下一句话带着些颤抖：“你遇到谁了？”

Bruce的眉头皱得更深了：“Tony Stark。”

“你在跟我开玩笑。”Pietro干巴巴地说。

“我没有，我坐在位置上，有个男生过来坐在了我的身边。我抬起头发现他是Tony Stark，在我的大一生物课上！”Bruce带上了点活泼的生气，他想起了那时的兴奋之情。

“Tony Stark。”Pietro的声音没变。

Bruce用牙齿扯着自己的下唇：“是的，他看起来还不错。”

“Stark家的人杀了我的父母。”

Bruce伸出手放在Pietro的手臂上：“我知道你认为是他们做的——”

“你以为是谁制造出让反叛军拿来杀害自己人民的炸弹的？”Pietro压低声音吼道，“那些碾平我们城市的坦克上刻着的是谁的名字？那些该死的来复枪上刻着的是该死的谁的标志？”Pietro抑制不住再次剧烈咳嗽起来，还夹杂着像是从肺部传来的、夹带着痰的呼哧声。

“给你。”Bruce从他放在床垫边的一卷卫生纸里扯下一大段，Pietro点点头表示感谢，在纸巾里咳出一口痰。

他声音粗重地吸了一口气，重新倒回到枕头上去：“操。”

Bruce小心翼翼地把纸巾从Pietro手里拿出来，放进他放在床垫边的塑料袋里：“感觉好点了吗？”

“胸口感觉少了点垃圾了，”Pietro说，然后他瞪向Bruce，“你不能跟一个Stark做朋友。”

Bruce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杀害你的父母，Pietro。”

Pietro坐了起来：“是他的公司。他的主意，他的武器，他的员工把Stark的标志打得到处都是！”他用力地摇着头，“他是没有动手。但是除了没有亲自动手之外，什么都是他干的。是他杀了他们。”

“他现在才十七岁，”Bruce试着辩解道。他知道Tony的年龄是因为他们的出生日期就差八个月，而且新闻报纸总会报道Tony Stark的生日，“叛乱发生的时候，他才不过十二岁。也是他的公司是需要负责任，但不应该是他。”

“别再说了！”Pietro恶狠狠地啐道，“就只是别再说了！你知道我对姓Stark的人是什么看法的！我们两个！我们被困在床底下整整两天，因为那枚离我们的脸只有几英寸的Stark生产的炸弹一动也不敢动！爸爸妈妈破碎的身体在隔壁房间腐烂——”Pietro别过脸，想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我不知道这些。”Bruce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些关于双胞胎的父母死亡的细节。他继续咬着下唇，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我们知道叛军正朝首都迈进，”Pietro继续道，他的脸没有转过来，“但是爸爸安抚我们说他们只是在整合力量，保证说政府官员会有时间在叛军接管国家政权之前离开。”他冷笑了一下，却不带任何幽默，“事实上，爸爸他很兴奋。他总觉得后共产主义政府并没有比苏联政府好到哪里去。不过这也不要紧了，反正他最后还是被杀了。”

“为什么？”Bruce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为什么会投炸弹？因为政府不想就这么把政权白白地让给叛军。所以他们就让叛军进了城，然后向他们开火。我们的房子只是刚好被殃及了而已。”

“我真抱歉。”

Pietro耸了耸肩，但他的肩膀仍因刚才的情绪而绷得过紧。“炸弹来得一点儿预警也没有。就这么直直穿过墙，射进了我们家的厨房。爸爸妈妈刚好就在厨房，小声地在饭后聊着天。我和Wanda之所以幸免于难是因为我们去做作业了。当炸弹响起来的时候，我冲过去看，看到......他们已经——”

Bruce伸出手臂环住他弟弟的肩膀，把他拉进自己的胸膛，紧紧抱住他。

“Wanda就在我后面，是她把我拉走，拉着我和她一起躲在了床底下。第二个炸弹直接降落在床上，把床撞进墙上。但它没有爆炸。”他把脑袋放在Bruce的肩膀上，后者可以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Stark工业。整整两天，我就只能盯着那个标志看。Stark工业。”

“我真抱歉，”Bruce再次说道，“我很抱歉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Pietro抬头看向Bruce：“你不能和他做朋友。我不觉得我能忍受自己的哥哥和杀了我父母的人做朋友。”

“好的，”Bruce说，“我不会的。”

“你向我保证！”Pietro攥住Bruce的上衣，

“我向你保证。”Bruce迅速回道。

Pietro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你觉得你现在可以睡觉了吗？”Bruce问，帮着Pietro躺了下来。

“大概吧，”Pietro露出一抹带着悲伤的笑容，“我以前从没向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

“我很高兴你告诉我了，”Bruce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睡觉吧。”

“药起作用了，”Pietro闭上了眼睛，“我都没再咳嗽了。”

“确实不再咳了。”Bruce也在Pietro身边躺了下来，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最后沉入了梦乡。

知道Pietro讨厌Tony Stark的原因不是件愉快的事。Bruce不能因为他的态度责怪他。他自己也因为相似的原因憎恶着自己的父亲。

但他还是不免感到一丝难过，他对双胞胎的爱和忠诚也意味着他和Tony Stark的友谊在尚未开始之前就不得不结束了。

Bruce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也许这样是最好的。他和Tony的世界隔得这样远，基本上都不算是在同一个星球上了。他们永远也当不了朋友，即使有最好的天时地利。

而Bruce的决定也确保了他们的天时地利都变得够糟糕无比。他们会像现在这样活着都是他的错。只是不和Tony Stark做朋友而已，这和双胞胎付出的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再公平不过。

他慢慢睡着了，脑海里想着一个更小一些的Wanda和Pietro，绿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溢满了悲伤和恐惧，盯着眼前那刻着Stark工业标志的炸弹，心里忐忑着自己随时有可能死去。

今天这节课真是令人失望。

Tony特意早早到了生物课上，这样他就可以找到那个男孩，再坐到身边，但是那男孩没出现。

Tony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着，在那男孩上次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劝自己耐心等等。结果他发现这比他想象中要容易，因为生物课其实并没那么可怕，尽管他在课开始的12分钟就已经理解到了主要思想，在剩下的63分钟里，他就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把眼睛戳出来而已。

他在课上一直伸长脖子四处寻找着那个男孩，但除了几个人因为他在座位上动来动去的举动嫌恶地瞪了他几眼之外，他并无任何收获。

终于下课了。Tony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就好像那上面有刺在扎他一样，他几个大步跳上礼堂台阶到了出口。后门处有三扇大门，两边各一个，第三个在中间，就像一个真正的剧院一样。Tony知道他没办法一下子看住三个门，但他想着，要是他多摆摆头，应该能在那男孩溜走前找到他。

Tony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男孩交朋友会这么重要。通常情况下，要是有人放他鸽子超过十五分钟，他就会完全忘掉这个人和这件事，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但这个男孩身上有种东西，他蓬松的头发、穿旧的衣服、他在图书馆睡觉的样子，和他可以和Tony讨论人工智能这件事都让Tony把他划进了自己的圈子里。

他甚至有些急切地想要把他带回去见见自己的家人，而他们并不是约会的关系。

学生们慢慢爬上楼梯到了门口。Tony踮着脚尖试图在一大堆对这情况毫无所知的人群里找到那一个对他这一举动毫无所知的人。

人们一个个从他身边挤过去，但Tony在原地站定了，他基本上算是把大门给堵住了。

“你在这找什么呢？”

Tony瞥了身边的人一下，又马上扭头看向礼堂内。人已经不多了，Tony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错过他了。“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男孩。”他跟Pepper说。

“好吧。”她也踮起脚跟着他一起看了起来，“他长什么样？”

Tony想了一会儿：“Steve说他和我长得很像。”

Pepper看向他：“真的吗？”

“这是Rogers的原话。那么就是说中等个头，棕头发，棕色眼睛，英俊得像恶魔......”

Pepper笑了起来：“这样一说确实排除了很多人。”

Tony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也捏了他一下，他花了一秒钟去享受这种全身心与她相爱的感觉。

“是他吗？”Pepper指了指一个站在礼堂墙边正准备溜出去的人，很显然他特意避开了主要的大门。

“没错！”Tony叫了一声，跑了过去，刚好跳到他的面前。“想我了吗？”他抱着双臂状似闲聊一般开口道，“因为我想你了。上节课。在你偷跑之后。”那男孩皱着眉头看着他：“我不欠你任何东西。要是你现在可以允许我……”他把Tony推到一边，继续向前走去。

“喂！”Tony再次站到他面前，这一次完全堵住了他的去路，“我以为你要过来一起吃披萨？”

那男孩停下了脚步，有什么像是渴望的东西闪过他的双眼：“我不能。我以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我们是说要讨论一下。在我们讨论完为什么你没有手机之后，然后我要邀请你这个周末去我爸爸家。”他咧开嘴，“那么，一起去吃披萨？”

那男孩摇了摇头：“我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

“不算拒绝吧，”Tony抓住那男孩的手臂，拉着他往楼上走去，“来吧，你可以见见我的女朋友Pepper和我的哥哥，Steve。她比他要好玩多了，但是他在不难搞的时候也可以变得很好玩。他很喜欢夏威夷披萨，如果你也喜欢的话，也许你们两个可以相处融洽——”

那男孩把自己的手臂从Tony手上拽了出来：“我跟你说过了，不行！”

“不是吧，”Tony说，但是他停了下来，那男孩还在瞪着他，Tony垂下了肩膀，“拜托，”他哀嚎了一声，“我很酷的，我的朋友们都很好，而且还有免费的披萨！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们不能做朋友。”

Tony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能？”

“这很复杂。”

“我又不是叫你去约会，”Tony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我知道媒体告诉大家，告诉全世界说我是双性恋，但是我和Pepper在一起很开心。所以虽然会让你感到失望，但是不是。”礼堂已经差不多空了，只除了在整理自己教案的教授和几个在低层座位聊天的学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这其实跟你没有关系。”

“我想你是在说你不能和我做朋友，这件事确实跟我有关。”

“我很抱歉，”男孩说，他看起来也确实感到抱歉，“如果这可以由我自己来决定，我现在已经坐在你的房间里吃着披萨了，但这不由我决定。”他垂下视线，咬着自己的下唇，“我真希望我可以，但是我不能。对不起。”

Tony歪了歪脑袋。他不知道这男孩身上有什么故事，但他说的话在慢慢渗进Tony的大脑。“如果这可以由你决定，我们已经在吃披萨了，但这不能由你来决定，”Tony挑了挑眉毛，“那么，这由谁决定？我是说，是谁在幕后操纵你？”

男孩摇了摇头：“没有人在操控我。”

“我半点儿也不相信。”

“你好，”Pepper说，站在了Tony身边，她迅速扫了一眼这两人，给了Tony一个眼神，他马上解读出来那是’冷静一点’的意思。她伸出手，笑得很甜，“我是Pepper。”

那男孩握住她的手迅速摇了摇。“呃，Robert？”他说，听上去完全不确定自己说的是对是错，“我叫Robert。”

“很高兴认识你，Robert。”Pepper伸出双手挽住了Tony的手臂，“我是来接我男朋友的。”她转向Tony，“来吧，亲爱的，我们得走了。Steve在等着我们呢。”

“让他等着，”Tony说，他还有个谜团需要去破解。他知道Pepper察觉到了他俩之间的紧绷气氛，并在尽力化解它，但是Tony现在还不想就这么走开。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Robert身上，“那么，是谁认为你不能和我做朋友的？”

Robert挠了挠自己的鼻梁。“听着，”他说，“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除了和你坐在同一间教室之外我不能做更多了，也许这样也已经太过分了。我很抱歉。现在我得回家了。”他从Tony和Pepper身边走开，朝台阶上的大门走去。

“等等！”Tony跑上去再次追上了他，他抓住Robert的手臂，非常有效地制止了他继续向上走的举动，又没让自己被一起拖着走，“是你妈妈吗？还是你爸爸？他们是不是在为我爸爸工作？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我一点儿也不为他们讨厌Stark的一切而感到吃惊。让我见见他们——”

“不是我的父母，”Robert想把Tony甩掉，但是Tony就是不肯让他走，“现在拜托你，我得走了。”

“让他走，”Pepper轻声说，“你们可以下周再继续这个话题。”

Tony忽略了他们两人的话。“喂，”他对Robert说，“如果你现在是打算回家的话，为什么不能带我一起去呢？我可以跟那个讨厌我的人聊聊，我们可以讲开——”

“不行！你不能和我一起回家。”

“那要是我跟踪你呢？”Tony挑衅道，“你知道的，我可以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你家门口，‘你好，我不知道名字的先生和夫人，我是Tony的——’”

“不行！”Robert肉眼可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得停下来了。”他甩着自己的手臂，声音有些发紧，“我有点生气，你真的不会希望看到我生气的样子。”

“Tony，”Pepper语带警告地叫了他一声，“让Robert回家。他在礼貌地请求你。”

“好吧，那我也是在礼貌地请求他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朋友。”Tony瞥了一眼Robert，“我觉得他欠我一句解释。”

Robert的声音可以算得上是在低哮了：“别挡我的路。”

“告诉我是谁不想让我们做朋友。”

“别挡我的路！”Robert用力地推了Tony一把，推得他向后踉跄了一下，但问题是，Tony现在正站在楼梯上，他的后面什么也没有，他摔了下去。

“Tony！”Pepper一下子蹲在了他身边，“哦，我的上帝。你还好吗？”

“是的，”Tony喘了一声，他后背着了地，头撞在下面的楼梯上，他在Pepper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改变了脚上头下的位置。在摆脱了一开始的冲击后，他慢慢平顺了自己的呼吸，他后背撞到台阶的地方肯定淤青了。但是他还可以扭动自己的脚趾头，那么就是说没有哪个部位有大问题。好吧，他还是赢家。

教授和教室里剩下的学生都朝他这边冲了过来。

Robert还是站在离Tony几步远的地方，他脸上堆着内疚和绝望：“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Tony摇了摇头，他的脑袋因为刚才那么一磕而开始砰砰作响，“你确实警告过我。”

“有关系！”Pepper冲Robert喊道，“你把他从楼梯上推了下来！给你两秒钟，要是你还不走的话，我会马上报警并提起控诉！”

“我可以帮你做这个，小姐。”两个正在说话的学生中的一个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机。

“谁都不准报警！”Tony冲那个学生嚷道，“这只是个意外！我很好！”他转向Robert，想要安慰他什么也不会发生。

但是Robert已经不在那了，他走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