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Steve最配的只有Bucky
与Bucky最配的只有Steve
翻译目录:http://joankindom.lofter.com/post/3ca4d7_ee7157c9

【授权翻译】【无差】A Whisper System(3)

原作者:viverella

原文链接:

A Whisper System (In the wrong light anyone can look like darkness)

授权见 【1】 【2】


---

Tony坚持迟些时候要做一个任务汇报。他在Steve的房门外向他强调,他们每个人都有权利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Steve以为自己是谁,怎么能完全不打招呼就这么带回来一个陌生人?问题是,Steve知道Tony是对的,在这件事情上,他对大家一直都很不公平,保密工作做得过于到位。但只是因为他心里的一部分很不情愿去谈论,就好像他害怕谈起这个会让这整件事变得太过真实,就好像谈起这个他就要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Bucky在过去七十年里遭遇了数不尽的苦难的现实,他无法面对这个,Bucky实在遭受了太多折磨。

但他还是同意了,他知道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十分钟后,他走进了他们的主会议室,Tony已经把上一次战斗的数据调了出来,大屏幕上闪动着不同的页面和供分析用的战斗照片。其他人已经聚在桌子周围了,正在查看着那些数据,准备着要交给检察官的信息,好让政府知道要怎么去应对这些他们刚刚阻止的,差点毁了半座城市的坏人。Steve踏进房间之前,众人都还在小声交谈着,但是等他们发现Steve之后,房间倏地变得十分安静,然后他们看到Bucky就在Steve身后半步距离的地方跟着走了进来。

Steve本能地感觉到背后变得非常僵硬,他不习惯他的朋友以那种小心谨慎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的这种不自在的感觉肯定相当明显,因为Tony很快就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听着,我们大家谁都没想去指责你什么,好吗?我们谁都不想把一个无辜之人扔到外面去,但是你确实欠我们一个解释。我们都住在这里。我想大家都想确保自己在这里是安全的。仅此而已。”

这番话起了作用,Steve开始向他们叙述实情。告诉他们Bucky是怎样落入了九头蛇的手中,他们是怎么折磨他,在他身上做实验,削弱他的灵魂,折磨他到遍体鳞伤。一种他们之前开会从来不会有的紧绷情绪开始在房间蔓延。怀疑,不信任和锐利的目光集中在Bucky身上,集中在他空白的表情和金属手臂上。Bruce有些别扭地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看上去还算冷静,只除了他紧紧攥着的双手,他攥的那么紧,以至于指关节都变白了。Clint凑到Natasha耳旁小声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不符合他性格的肃穆,而Natasha则随意地弹着他的膝盖,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但Steve可不会错过放在她面前桌子上的手枪,那把她很容易就够得到的手枪。就连Thor,比任何人都更热情,更关心别人的Thor也把雷神之锤放在了身边,要知道他以往在复仇者大厦里一向都嫌麻烦懒得带它的。

Steve隔着桌子对上了Sam的目光,对方朝他鼓励地笑了笑。他看向Tony,后者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于是Steve就只是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继续讲话。他告诉了他们在华盛顿发生的那些事,还有他们在东欧的找寻,以及他回国之后掌握的关于Bucky的行动。在Steve讲话的时候,Bucky一直跟在他身后,就那么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身上套着一件显然过大的衣服,他整个人都和这地方格格不入。

Steve其实并没因为大家对这整件事摆出如此不信任的态度而责怪他们。

“听着,”他叹了一口气,他很累了,大家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让他觉得有些挫败,就好像他们觉得他已经疯了,也许他是疯了,但他原本以为他们会对他多一点信心的,“我并不期望你们任何一个信任他;你们也没有理由这么做。我要求的就只是请你们相信我,相信我绝不会在他可能给你们带来任何危险的情况下,请你们允许他留下的。”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Natasha双手环着胸,紧皱着眉头,Steve读不懂她脸上的表情,怀疑她是不是在回想过去和冬日战士的几次交手,和他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疤。Clint,他当间谍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把他已经和Natasha一样几乎天性就带着怀疑,他在座位上不确定地轻轻晃动着。Bruce则还是以他自己独特的谨慎摆出有所保留的姿态。Thor从Steve开始讲话起就放松了下来,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在好奇。Sam也一直很谨慎,但Steve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用他的生命在信任Steve,只要其他人都没意见,他也完全接受。而Tony则一刻不停地用手指尖敲着桌子,就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好吧,最坏又能发生什么呢,是吧?”他最后轻松地说,但Steve仍然察觉到了他声音里暗藏着的提防,Tony表现出来的显然比实际更自信。

Clint冲Tony挑了挑眉毛,嘴角还是透露出些怀疑,后者则耸了耸肩作为回应。房间里原本紧绷的情绪开始散去,但还在那里,就只是变得像背景音一样安静地悬浮着,少了些锋芒。

过了一会儿,Natasha开口了,声音硬得像铁,她在用俄语讲些什么像是警告的话。Bucky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眼睛。他本来一直坐在Steve身后,手肘放在膝盖上,眼睛下垂,全然展示着自己的归顺,这种刻意表现出的无害让Steve都不忍心去看他他。现在,他的眉毛扭成一个愤怒的弧度,但只是吐出了几个音节。Steve以前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言讲话,自从母舰之役之后,这还是Steve第二次听到Bucky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粗哑得像砂纸,就好像已经不习惯开口讲话了一般。Steve完全不知道Bucky在说些什么,但他肯定是答应了Natasha对他说的什么话,因为后者对他点了点头,就扭开去不再看他了。Natasha的双臂仍环在胸前,嘴唇也还紧绷着,但显然已经愿意维持现状了。

Steve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总的来说,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顺利。


---

第一个晚上,Steve想都没想就让Bucky睡在了他的床上,他自己从柜子里拿出多余的毯子和枕头铺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

“如果你想的话,”Steve指了指床,小心地尽力使自己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由他自己做选择,而不是在要求他去做什么,“你想睡觉的话,那张床归你了。”

Bucky看着Steve就好像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Steve告诉他的信息,但是他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了下来。Steve笑了。

“如果你想看点什么的话,我有几本书。”他说,“或者你可以看电视——你知道现在的电视是彩色的吗?我肯定Tony在什么地方放了些电影碟片,你可以看电影。随你想干什么。”

他主要还是在试图聊天。Bucky一直带着那种空白的神情盯着他看,Steve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只要他讲得够久,就可以让Bucky也开口。但他希望,他这样不停地跟他聊天,至少会让现状显得不那么奇怪,虽然事实上已经有些别扭了。他期盼着,如果他继续跟他聊天,也许事情会开始变得比较正常,至少朝他们曾经拥有的那种正常方向进展。

Bucky和衣睡下了,他的整个身体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保持着十足的警惕。Steve靠在沙发上,就这昏暗的灯光读着Sam推荐给他的书,时不时地看向床上的Bucky,他注意到他躺在床上的身体并没有舒展开来,就只是躺平了而已,就好像如果有危险袭来,他随时可以像猫那样迅速作出反应。Steve觉得自己这种热切盯着Bucky看的行为有些变态,他只是有些担心他会突然尖叫着,大喘气地醒过来,就像他刚冰里挖出来的那几个月一样。那段日子里,飞机坠落的片段总会时不时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就好像这还是昨天的事,而不是七十年前。但Bucky就只是安静地睡着,又这么看了他一会儿,知道他至少可以得到一些休息,Steve终于满足了,也让自己放松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他又醒了,外面的天色还暗着。Steve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他的书合起来被放在了最近的咖啡桌上,身上的毯子也拉起来盖到了下巴,台灯也关掉了。Steve对着夜色皱起了眉头,困惑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他的床是空的。Steve跳下沙发,完全清醒了,突然开始惊慌,他不知道Bucky又去了哪儿,或者又干了什么。他希望至少Bucky还待在复仇者大厦里,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了。

他先去了健身房,他想着,也许Bucky有些不安,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健身房,就想在那里消耗点能量。但是Bucky并不在那。Steve跑遍了整个大厦,他找的每个房间都是空的,这让他变得越来越绝望,害怕会在哪个房间里发现一团糟的Bucky,身边都是打砸过的残骸,又害怕他根本就找不到他,他不确定哪种情况更糟些。

当Steve最后终于找到Bucky的时候,他心里那缩成一团的感觉才得以舒展,那种惶恐的,紧张到吐的感觉终于消失了。Bucky坐在屋顶上,在栏杆边缩成一团,手臂环抱着支起的双腿,有些过长的头发在脸颊旁乱成一片,他看起来就好像在试着让自己消失一样。他把自己缩得那么紧,如果不是金属手臂在月光下的反光,Steve甚至都无法发现他。他木然地,呆呆地盯着脚下的城市,眼神游离,就好像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Steve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受,没有任务,没有目的,这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吧。

他慢慢地朝Bucky坐着的地方走去,刻意地放重了自己的脚步,免得他被吓到。Bucky在Steve靠近的时候没有表现出知道他来了的意思,也没有看他,只是细微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但这更像是他的本能在做出反应。Steve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背对着整座城市,靠着栏杆。他脚上什么也没穿,踏在阳台上有些冰凉,一阵风吹过,只穿着薄T恤和睡裤的身上不免觉得有些凉意。但是Bucky看上去完全没感到有什么不妥,他穿得甚至比Steve还少,而他待在这上面的时间显然比Steve要久。Steve不知道Bucky到底是感觉不到凉意呢,还是被改造得不会去作出反应了。

两人之间被一片寂静笼罩着,但不是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安静。Steve闭上眼睛,要是他想的话,他甚至可以想象他们现在还在布鲁克林那间两人共享的,又小又破,只有一个房间的公寓里。只是Bucky跟以前比起来,更尖锐了,就算就这么坐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那种锋利。Steve身体里的一部分知道,一切都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我不认识你。”Bucky冷不防地说,他的声音依然很轻,就好像他知道Steve心里在想些什么,而他在帮他认清现实。

Steve叹了口气:“我知道。”


---


(Bucky所有的记忆都是以闪回的方式出现的,就像是一幅幅飞快闪过屏幕的画面,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闪进闪出,没有对焦好,他就只能分辨清楚快速的几幕——微笑的嘴角,铅笔在纸上的沙沙声,老旧地板的嘎吱声,旷野中雨点打在帐篷篷布上的声音,靴子挤压着泥土的声音——而Bucky还没弄明白这些记忆应该怎样拼凑在一起,甚至分不清它们的先后顺序,哪个记忆发生在哪个之前,或者它们之间是否有联系。他就只知道它们是他的,这些记忆组成了过去的他,组成了他本可以变成的那个人,这些短暂的记忆是他仅剩下的了,所以他紧紧地抓住它们。当他觉得自己渐行渐远,觉得视线开始变得空白,发现自己正准备朝Steve的胸口揍上一拳,而Steve看着他的表情就像他在为Bucky感到惧怕,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时候,他就拼命地抓紧这些记忆。是那遥远的若隐若现的笑声让他清醒过来,他记得这个,该死的,他记得这个笑声,这个相比声音主人的身板,显得有些过分响亮的笑声。他记得这个笑声,而这不应该是他仅有的东西。虽然他大脑空空,带着一个金属手臂,还充满怒气,但是应该还有更多。Steve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所有问题的答案,Bucky从心底里知道,虽然他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又为什么会知道,但他就是知道,如果不是Steve相信他的脑子里还剩下点什么东西,他绝不会这么看着他的。这些绝对是真的记忆,他绝对还应该有更多的记忆,必须是,必须是。)


TBC




---


就像Fitz说的,大脑永远不会删除文件,它们只是失去了联系,但总有备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发现它们。Bucky总会好起来的,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评论(4)
热度(157)

© Joa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