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n

原作者：Paraxdisepink

原文链接：I've Been Careless With a Delicate Man

授权及前文见：【上】

 @一穹  终于撸出来了，给你的......礼物，你懂的(*/ω＼*)

其实不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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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那个晚上给Bucky打了三个电话，但是他一个都没接。他在脑子里细细回想了一遍过去几个星期里Bucky的表现，那些他以为他是在演戏的细节——晚上躺在Steve的臂弯里，在别人面前握着他的手，他带有暗示性的眨眼，还有那些他承诺等他身体恢复后会跟他做的事。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在演戏。Steve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为自己感到恶心。

他把那些记忆翻来覆去地查看着，想要搞明白Bucky的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该死的又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能看到的就只有Bucky和他那些该死的女孩们，还有他那Steve在他最糟糕的时候误以为是同情的保护欲。但是什么时候和为什么并不重要。房间里的安静在他的耳朵里有些震耳欲聋，就好像Bucky再一次死去了——Steve现在只想听到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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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去看Bucky。但是一位护士在大厅拦下了他，告诉他Bucky不想见他。

Steve脸上的受伤肯定没有掩饰好。那女孩拍了拍他的手臂，努力安慰他道：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我知道那一定很糟糕。他会想退缩，也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不好的时候总是会有的。就给他一点空间吧，队长。“

Steve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太有同情心了。她完全不会想到也许他这个人才是Bucky不想见他的原因，不是什么美国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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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ky第二天也依旧拒绝见他。第三天，Steve从两条街外的一个餐厅里买了午餐过来，加了一张纸条，拜托Bucky打电话给他。

“鲜花也许能逗他开心，”前台的女孩建议道，“或者填充玩偶。我男朋友送我这个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管用。”

Steve摇了摇头，非常确定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Bucky只会觉得他是在嘲笑他。

他只是需要时间来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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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们肯定已经允许Bucky进行轻度的锻炼了。Steve路过健身房的时候，恰好看到他在和Natasha进行格斗练习。虽然他很显然已经重新找回里对四肢的掌控权，但他依旧有些虚弱，不小心踩空了一步。Natasha赤裸的脚掌踢到了他的下巴。

“噢！”Bucky揉着脸，因为这一击哀嚎出声。

Natasha的脸上露出同情的表情，但她可不是那种会帮你揉揉脸的人：“过去永远不会变得容易多少，James，你必须得把它们放到一边，在打斗中保持头脑清醒。“

他干巴巴地笑了笑：“喂，是谁先训练谁(who)？”

“是谁先训练谁的(whom)，”Natasha纠正了他，“还好我的英语不是你教的。“她拉起他的手臂，在他摔倒前把他拉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你分心了。”她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怎么了，James？”

Bucky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当他没有马上说“没什么”的时候，Steve就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偷听的。也许这有些无理取闹，但他嫉妒Bucky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就向她敞开心扉。

“我和Steve根本就不是一对，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谎言。Steve这么说只是为了能去医院看我。“

“差点把我也骗过去了。”Natasha耸了耸肩，就算她惊讶于Steve竟然会撒这种谎，她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是吗？这就是问题所在。那把我也骗了。我差不多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次这么跟我说，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发现我还活着的事实让他领悟了什么的。”Bucky叹了口气，听起来疲倦极了，“他从来也没有说过这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谎言，但这其实是我的错，是我自己太蠢了。先不说我是个男人，谁又想要一条冰冷的机械手臂来拥抱他们呢？更不要说还是一个神盾局派了一军队的精神病医生来照顾的人。”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看看我，还想拥有什么平常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因为这个感到难过，这算是我问题里最小的一个了。我最好还是早点接受这个事实，我应该保持孤身一人，专心于更重要的事情。”

Natasha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在为一个男孩而闷闷不乐吗，James?如果你不赶紧打住的话，我们就得去吃一顿冰激凌来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了。“

Steve静静走开了。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这么残忍。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的，就是做了什么让Bucky有这种想法。这是他最不需要的事，在他经历过这么多后。

与此同时，Steve还想好好抱抱他，直到他不再那么傻兮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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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等着Bucky从健身房的浴室里洗好澡出来。Bucky赤裸着上半身，只在肩膀上搭着一块毛巾接住头发上滴下来的水。他闻起来是香皂和洗发水的味道，也许这是不对的，但Steve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他结实的肌肉和胸部深色的毛发吸引住了，就好像它们在勾引着他的眼睛一样。

他强迫着自己把视线移开。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也许我们可以去吃点什么？”

Bucky的双唇紧紧地抿成红润的线条，让Steve想起了他们在Tony面前那个短暂的吻，他意识到那也是一个真实的吻。

“不行。”Bucky的声音里不含一丝善意，“要去见Fury。”

“那之后呢？我想和你谈谈。”

“这没有意义，Steve。让我们就这么去Stark的party上演演戏。很快我就会去地球的另一端，让那些罪有应得的人脑袋开花，你可以跟大家说，我们之间结束了，因为工作的原因。现在很多情侣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这些话就像是对着Steve当胸一击。幸好他挨打的经验足够丰富。他强迫自己看上去没受到影响，假装开心地说：“那就明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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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有镜头。美国队长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画面激起了一片闪光灯。房间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Steve听到一对老夫妻在说“看上去就像那个Bucky Barnes”，也许他们还记得他的样子。人们都在通过手机上网查找他过去的照片来做比较，没过多久，记者们就意识到了，在他们眼前的，确实就是美国队长已经死去的搭档本人。

Bucky基本上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即使是他在昏迷时攥着他的手的感情都比现在多。

但是Steve还是试着做一个好的男伴。他给Bucky拿来了一杯马提尼和一盘前菜。但是他越是努力这么做，Bucky就越觉得他这是在镜头前表演，他就变得愈发冷酷。这让Steve被要求合影的时候更难挤出笑容来了，他觉得自己即将失去他最好的朋友了，再以为他在七十年前就葬身在那寒冷的阿尔卑斯坟墓后又重新找回他的现在。

“你想要跳舞吗？”他一等Bucky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就问道。

Bucky摇了摇头：“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可以告诉他们我还是太虚弱了。他们会相信你的。”

他们会的。Steve确实在今天晚上有好几次不得不扶他一把。即使是这样，他依旧固执地坚持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跳舞。”

Bucky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我会想通的，Steve。我的脑袋还不怎么清醒。我可能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没搞明白，我也许只是试着想抓住点熟悉的东西。”

被变成一根拐杖固然伤到了Steve的心，但悲哀的是，他并不觉得Bucky这是在有意伤害他。是他让他开始怀疑，让他对自己所有的感觉都不再那么确定。知道他爱着他肯定是Bucky在经过这么长时间被完全洗脑，控制后，唯一确定是他自己的东西。

“Buck......”Steve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但是Bucky甩掉了它。

“我说我会想通的。我想去坐一下。”

他在人群里穿梭着，朝那几扇通往露台的门走去。Steve看着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十个混蛋加起来还不如，在一个人如此低落的时候还落进下石，误导他。他有些恐慌，他怕以后再也没机会握住他的手了。这感觉令人又困惑，又难受。 

难怪人们会因为这种事情借酒消愁。

“呃......这好像不像是‘想要的话就跟我来’的信号。”Tony出现在他身后，“有问题了吗，队长？”

“是的。”Steve没有转身，他现在依旧还看得到Bucky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是个白痴。”

他开始朝他走去，一路上尽可能礼貌地用手肘隔开挡着道的人们。Bucky正双臂交叉在胸前靠在墙边，从栏杆上俯视着灯火通明的纽约天际。Steve知道他听到自己走过来了，但是Bucky并没有转过身。

“你得让我喘口气，”但是Steve还是开口了，“最近发生了很多震惊的事情，我还在消化中。比如说你还活着，还有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

Bucky的笑声依旧很空洞：“我很高兴那些鲜血污染的不是你的手。”

好吧。这事还是挺敏感的，考虑到Bucky不得不承受的那些：“我是说——”

“你本来可以在我自取其辱之前告诉我，说这只不过是一个谎言。”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感受？我只记得你和一半镇上的女孩子上过床！”还有基地里的护士，还要每个村子里的女孩。

“他们现在有一个很酷的词来称呼这个了，Steve。这叫作‘双性恋’。”Bucky放下了双臂，双脚晃动着换着重心，“你可以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游戏。”

“我知道。”Steve想试着耐心点。他是可以向Fury解释清楚他的误会，告诉他Bucky在那些旧时的军队纪录里被列为他的近亲，“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唯一在乎的就是能见到你，让你知道你并不是孤单一人。我并没有想到我自己的感觉。”

这些话消散了Bucky的部分怒气。他低下头，咬着自己的下唇。“我很感激你这么做。”他盯着地面这么说道。

这给了Steve足够的勇气继续：“当你告诉我，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是真的的时候，我被吓到了。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清楚。”

Bucky的手臂又交叉了起来：“如果你以前都没想过，那现在也没什么想的必要了。”

好吧，他现在又像个混蛋了。要么就是有他造成了太多的不确定。

“我以前想过。我受够了别人因为我身上的制服和我的身体而注意到我，而不是我这个人。每次你们谁把我推向那些主动向我示好的女孩子的时候，我就会这么想。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更开心，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身上的制服和这幅身躯都不存在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因为你就是这种人。我只是不知道我的这种感觉意味着我——“Steve停了下来。

“是基佬？”Bucky听上去仍旧非常怀疑。

“爱上你了。”Steve又迈进了一步，就好像要往地上扔手套了一样。

他看着Bucky因为他说的话而内心挣扎着。他突然抬起了头：“你以为我已经死了的时候，你有没有和谁约会过？”

“我想的，但是工作太忙了。”

因为他故意把自己埋头进工作里，好让他不再去想那些他永远也无法再得到的东西。Bucky毫无疑问地读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但这更增添了他的怀疑。

“你曾经和什么女孩在一起过吗，Steve?”

Bucky想说什么？他想说他得先和一定数量的人上床，才能认真对待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吗？“我还在等那个对的人。人们告诉我，在现代社会，人们可以任意支配自己的身体，随心所欲。随便和人上床并不是我会做的事。我希望人们能尊重这点。”

Bucky叹了口气，他的肩膀垂了下来。Steve希望自己把他说服了。“我当然尊重你。我只是不希望......”他又甩了甩头，“算了。也许我也没准备好。”

Steve又迈进了一步，现在已经近到可以把他的手放在Bucky的肩膀上了。“你会准备好的。”他抓住Bucky的手，鼓起勇气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他看着Bucky的脸，看着他不自觉翘起的嘴唇，“好了，现在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了吗？这可是我第一次请别人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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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放的是一首现代慢歌。鉴于他是那个邀舞的人，Steve觉得应该由他来领舞。Bucky的身体在他的臂弯里僵住了，但Steve假装没有注意到这点，就只是集中精神别让自己踩到他的脚。

“这可真好。”

Bucky笑了笑，稍稍向后退了退，避免两个人之间不必要的接触：“你这是在试着说服自己吗？”

Steve跟着音乐的节奏将他转了一个圈：“我在试着说服你。但我不是很确定怎样追人才会成功。想要来帮帮我吗？“

Bucky舔了舔嘴唇，脸颊因为之前的酒精而有些泛红：“你让那个人知道你想要的。然后由对方告诉要停下来还是继续。“

“好吧......"Bucky这是在挑战他。Steve又带着他们转了个圈，小心地注意着自己的落脚点，一边在大脑里搜索着合适的语句，“我希望你能快乐。我希望你知道你应该把过去抛在脑后，对未来的人生所心所欲。我希望你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Steve感觉自己的胃部一紧，他觉得这样坦白让他有种暴露的感觉，但Bucky却并未有所触动：“听起来像我的那些神盾治疗师。“

Steve把那种刺痛咽了下去，再接再厉。他并不擅长这个。“我希望我们能像以前那样信任彼此，即使我当初在战争中没能救得了你。”

但这招也不管用。“这只是你的负罪感在作怪，Steve。”

该死的，Bucky到底想要什么呢？他都觉得快把自己扒光了。他胃里的痉挛更加紧张了。“我喜欢当你还在医院时躺在你身边的感觉。我不再因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愤怒。”这让Bucky抬起了头去看他。Steve希望自己没有得寸进尺。他把Bucky拉得更近了，两个人的大腿互相触碰着。“你每次洗完澡出来，要不盯着你看简直太难了。而现在，我在想着触碰你是什么感觉。我真希望自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抓狂，这样你就不会再生我的气，我们就可以跳过这部分了。”

他们现在挨得足够近了，Steve能感觉到Bucky的心跳贴着他的胸膛在加速。这让Steve闪过一阵兴奋的战栗，Bucky的眼睛抬起来和他双目相视，但他依旧没打算妥协。

“那么你来试试。”

然后他们愉快地在一起了

要么就是幸福地在一起了

END

所以说我是连起来看才没觉得那么虐呃，明明就不虐！

据说今天Stucky的文在AO3上名列漫威第一位！散花！

真开心有这么多人萌这对美好的CP，是金子总会发光嘛！让我们继续保持吧

今天还算是粽子节假期吧，祝大家多吃粽子！

以及，父亲节快乐？（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