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n

原作者：Squeaky

原链接：Somebody, Somewhere (is missing you now)

原系列：Already Where You Belong 吾心归处  Part3

授权及前文见：【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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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pper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摊开的书本上。她正坐在饭桌上，手肘边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茶和一个软盘子。为了躲开Tony，她拒绝了一直以来已经形成习惯的邀请——和Phil一家享用周五的晚餐。这个惯例从Phil两年前收养Natasha时就开始了，还是她先发起的呢，那时候是为了让Natasha在新家能感到更自在。然后这个惯例就延续了下来，后来有了Clint，又有了Steve。再后来，Phil又收养了Tony，她更是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周五晚上的邀请了。

实际上，她完全记不得上一次不是因为恰好是大节日或自己发了高烧而错过星期五晚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她的父母很显然也记不得了，因为她回家的时候他们并不在家。她看到他们留下的字条上写着他们去看她弟弟的足球比赛，然后会在外面用餐，希望‘她能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真希望他们知道她的晚餐是冰箱里剩下的一块冰冷的披萨，还拿刺激经济政策的课本做下酒菜。

Pepper再次叹了口气，伸手撑住了下巴，坚定地看着课本。也许她确实气Tony气得恨不得吐他一口口水，但若因为这个影响到了她的绩点那可就要死了。

当然了，要是她能不要每次想到Tony就哭哭啼啼的话会让这更容易些。

Pepper用了完全不必要的手劲擦揉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理解她因为他感到有多害怕呢？为什么他就是不在乎呢？

虽然她和Tony从二月份才开始约会，但她已经几乎确定自己以后会嫁给他了。他身上的每一点都让她开心。他的温暖，他的笑容，他的聪明，他的幽默，他的友善......Tony Edward Stark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让Pepper讨厌的。除了他无比旺盛的冒险精神，以及对自身安全的毫不在乎。

自从他搬进来和Phil住在一起后，他并没有表现得特别坏，但是她曾经在杂志上看到些文章，当然也看过一些视频。Tony打架、开快车，搞砸事情的频率无比惊人，他曾经被捕过、用过毒品、过度酗酒。实际上，他之所以会跟Phil住在一起，完全就是因为他在波士顿因未成年酗酒而被捕，具体地说，是他差点就死于酒精中毒了。很难不去想象，就差那么一点儿，这个世界就要失去一簇最闪亮的火花了。很难不去想象，就差那么一点儿，她就会完全没有机会遇见他了。

她再次伸手抹掉了眼泪，想起他和Robert之间的争执，抱住了自己。在Tony的脑袋磕到台阶上时，有那么一个可怕的瞬间，她觉得他的脖子已经断了，他已经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

“上帝啊！”她站了起来，向水槽走去，靠着冰冷的石壁支撑着自己。她真的很希望她的妈妈现在就在家里。

Pepper倒了一杯水，重新走回到桌子边去，在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给妈妈打个电话。尽管她妈妈其实一直不大明白她到底喜欢上Tony什么，她却总是很支持女儿的感情。Pepper也知道她总能给她一些好的建议。

但是她妈妈现在正和她的爸爸和她的小弟弟一起吃晚餐，也许她并不需要一个泪汪汪的女儿向她诉苦。尽管Pepper现在是真的很想和她聊聊。

就在她拿起手机时，门铃响了起来。

Tony！她向门口跑去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到喉咙口了。

“Pepper？”

门外站着的是Natasha，她穿着看起来是Clint的一件牛仔外套，和他的那条紫色围巾。她的脸上都是泪水。

树林里黑得可怕。

在Steve在餐桌上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后，之后的事情Bucky都记不怎么清楚了。Steve说只要条件允许，他马上就要去参军了，也许甚至就在第一学期结束之前。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这么说，他会在春天的时候就进入军队了。

Bucky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和他的脑子一起关上了。他只能听到Steve要离开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脑袋里，还有血液上涌的嘘嘘嘘声回响在耳畔。他只能想到所有他爱过的人都离开了他，他只能想到这让他有多痛。所以他跑走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桌子上站起来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上靴子的，但他肯定这么做了，因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走在树林里的某条他经常和他的马一起来的小路上。

他流着汗，很用力地喘着气，这让他知道自己应该跑了一会儿。他看上去在这条路上前进了很久，因为当他环视四周，农场那边的灯光一点儿也没有透过来。即使是星星也几乎被头顶上浓密相间的树枝挡住了。他们吃晚餐的时候其实才刚刚晚上，但现在已经快到十月份了，一年的这个时候天黑得总是非常快。

Bucky现在在树林的深处，在这个夜晚，外面很冷，又黑。就像他失去他的半截手臂的那个夜晚。

Bucky的呼吸卡在了他的肺里。

“快他妈的闭上你的嘴巴，小杂种！”他的父亲在座位上转过身来，用力地扇了他一个耳光，用力到他都能看见星星在眼前闪烁了。但是他父亲在转身的时候并没有放开方向盘，车子偏离了道路，越过山谷的边缘，一直向下去了，向下，向下，向下......

Bucky用力地坐在了地上，一直手臂圈住自己的膝盖，然后把脑袋埋了进去，好让自己尽可能变得小一点儿。那个晚上可真黑啊，唯一的光源来自车头灯，尽管车子已经撞到了树上，它们还是兢兢业业地燃烧着，即使在场的三个人只剩一个人还活着。他不得不把自己从车子里拽了出来，挣扎着爬上了堤岸。他的脑袋在流血，左手臂受了很严重的伤，严重到医生不得不为他做截肢手术。因为不想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接下去的十年里，他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他说不出口。他知道，要是他说出来的话，他会死的——

他紧紧闭上眼睛，眼泪滑下他的脸颊。他的呼吸卡在肺里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心脏沉重地跳动着。他被树林里寂静的声响和沉重得仿佛可以触碰到的黑暗笼罩在其中。

起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起来，转过身，快回家去。

但是他做不到。他在树林里，汽车撞到了树上，四分五裂，玻璃洒得到处都是，他的父亲死了，妹妹的汽车椅砸在了他的手臂上，她撞上了车顶，她的鲜血——

Bucky咽下一阵呜鸣，强迫自己保持安静。他不能发出声音。没有声音。安静可以让他安全。他用手臂抱住脑袋，闭上了眼睛。

牛仔外套里的手机一直在响着，发出一阵阵连续不断的嗡嗡声和震动。而他甚至都没想过伸手去把它拿出来。

Phil抬头看着Tony和Steve说着话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听到他们之前的争吵了。他们说话的内容模糊不清，但音量让两个人的怒气显露无疑。Phil猜测Tony是因为Steve在晚餐时关于要去参军的决定而感到生气，他对此不得不表示同意。他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无比震惊——震惊又受伤。他一直在试着给Steve营造一个家，一个他不会想要很快就离开的家。Steve才和他们住了一年半。

晚餐后，Phil上楼去了Steve的房间，想要和他谈谈他这个决定，但是Steve的门紧闭着，他也没有对Phil的敲门做出回应。尽管Phil非常想去理解Steve的选择，他也不会为此侵犯他的隐私。

而Tony看到同样紧闭着的门却选择直接闯了进去。难怪两个男孩最后会大吵一架。Phil本来想去调停一下，但这两个孩子在大学里住在一起，他应该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处理自己的纠纷。希望他们能自己解决问题吧。

“Bucky在楼下吗？”Steve边问边走进厨房，“Tony给他发了短信，但是他没有回。”

“没错，大概，五分钟以前。他甚至都没有打开短信。”Tony补充道。

Phil眨了眨眼睛。“他晚餐后和Clint一起去谷仓了。”他想起Clint说到了谷仓的什么东西，然后Bucky就和他一起跑了出去，“他们有点沮丧，因为你在晚餐时那个猝不及防的决定。”

Steve的脸因为Phil的这句话变红了，但是他强迫自己继续和他对视：“我相信他们总会接受的，Coulson先生。”

Phil在心里叹了口气。Steve只有在难过或者不愿意交谈（随便什么让他烦恼的事情）时才会用这么正式的称呼讲话。Phil在脑袋里记了一笔，他必须得找机会和Steve谈谈，最好是在孩子们周一返校之前。

Tony摇了摇头。“Clint说Bucky没有和他在一起，”他给Phil看了他的短信，“Natasha也这么说。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Phil的心沉了下去。Bucky刚来农场没多久时曾经自己跑掉过，最后Steve在谷仓里找到了他。但是他失踪的那段短短的时间却是Phil人生里最糟糕的时刻之一，这甚至包括了他被Loki射中以及永远也没能找到Bruce，“他会不会又藏在谷仓里了？”

“可能？我们可以叫Clint去看看。”

“我在问他，”Tony说，他的手指飞速在手机上移动着，他等了一会儿，阅读了一遍对方的回信，“他刚才去找过了。Buckster不在那儿。”

“好吧。”Phil强硬地把第一反应的恐慌情绪压了下去。尽管外面气温并不高，但也不像二月份那时冷得刺骨。而且和那时候不一样，Bucky现在对树林里的路熟多了。他现在还能开口讲话了，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在别人叫他名字时给予回应。这比之前的情况要好太多了，Phil必须得记住这一点，“Steve，你试着打过电话给他吗？”

Steve眨了眨眼睛：“但是如果他不回Tony的话——”

“你是他的男朋友，”Phil耐心地说，“他也许会更愿意接你的电话，尽管他现在心情不好。”

“但是他现在都不和我讲话了。”Steve虽然低声这么说着，但还是拿出了他的手机，按下了Bucky的号码。

三个人在铃声中等待着。Steve扮了个苦相。“他没接，电话转到语音信箱去了。”他留言给Bucky让他给他回电话，然后挂掉了电话。

“好吧，”Tony仍旧盯着他的手机，“该是老大哥上场的时候了。”

“你想干什么？”Steve问他。

“用‘我的朋友在哪里’软件。除非你特意关掉了它，不然的话，你的朋友就可以通过Stark手机找到你的下落。”

“我不知道我的手机还有这个功能。”Steve说。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Tony挥了挥他的手机，“如果你知道了它的存在，你就会关闭这个软件，然后我就找不到你了。”

Steve皱起了眉头：“这听起来侵犯到了我的隐私。”

“没错，”Tony一派轻松地回道，“但是在你发生了二月份那件事后，你知道的，你差点死掉的那件事，我觉得这会是个好主意。”

“我没有差点死掉——”

“Bucky是带着他的手机出去的吗？”Phil插了进来。Tony和Steve即使是在关系最好的时候，两个人凑在一起也总像火药一样不稳定；他最不想要的就是他们两个现在又吵起来。特别是他们需要担心Bucky状况的现在。

“带了，”Tony说，“他出现了。”

“我去拿我的外套。”Phil说。

“不用了，”Steve说，“谢谢您，但是我觉得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好。”

“但是如果他不接电话，那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至少带上Tony和你一起，万一你需要帮助呢？”

Tony也抬头看向Steve。“我去穿靴子。”他在Steve点头后说，朝门口小跑过去。

“谢谢你。”Phil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Steve一个人去树林里找Bucky，只有Tony一个做后援，但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争论这个了，“带上你的手机，一找到他就给我发短信。”

“好的，先生。”Steve扫了自己的手机一眼后把它放进了外套口袋里，穿上鞋子，朝门口走去，抓过门边放着的一个手电筒以备不时之需。

“我把Bucky的外套也带上了，”Tony向Steve示意了一下，“他忘了穿出去。”

“一找到他就给我发短信！”Phil对Steve再次重复了一遍，看着Tony先走出门去。他在Steve大声回他“好的先生！”时再次叹了口气，看着门关上了。

他不得不得相信Steve和Tony有能力处理好他们找到Bucky时面对的任何状况，就算他们不能的话，也应该相信他们会打电话请求帮助。

但这也没能让这等待的过程变得容易些。

“发生了什么？”Pepper把Natasha拉进屋子里，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不断回想起来今年冬天的时候，Phil给她打了电话请求她帮受伤的Tony去医院那次，以及他的手被一条被鲜血浸湿了的毛巾裹着的样子，“是Tony吗？”

Natasha摇了摇头。“他没事。是Steve。他要去参军了。”她的眼眶里还含着泪水。

Pepper目瞪口呆：“什么？”

“他要去参军了。他已经向一位招募官咨询过了，他会从学校退学然后去参军。他今天晚饭的时候告诉我们的。”

“这听起来可真不像他，”Pepper慢慢说道，“我还以为他很高兴能去Maria Stark大学上学，很高兴学校护理专业呢。”

“我知道。我还以为他跟我们在一起很快乐。”Natasha的嘴唇颤抖了起来。

“哦，亲爱的。”Pepper把这个年幼一点儿的女孩裹进了自己的双臂间。Natasha把头靠在Pepper的肩膀上，让她摩挲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我很确定这跟你和男孩们让他快不快乐没关系。这也许是他思考了好长时间才做出的决定。”

“才不是。Bucky和我们其他人一样吃惊。如果Steve之前有思考过很长时间的话，他肯定会告诉Bucky的。Bucky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真的吗？”Pepper问道，但是她想起了这个星期早些时候Steve收到Bucky的那条短信，他说他不打算来纽约上学了，她想起了Steve沮丧的样子，“你觉得他和Bucky在吵架吗？”

Natasha抬起头耸了耸肩：“我不知道。Bucky从来没说过。”

“这个嘛，Steve应该在他做出这个决定前至少跟Bucky透露一点儿。要不然，就这么在大家面前把这样的决定扔到男朋友头上，对他来说可真是非常不公平。Bucky肯定崩溃了！”

Natasha点了点头。“他和Clint差不多是在Steve还没讲完之前就跑出去了，”她伸出手臂抱住自己，“然后我来了这里。”

“我很高兴你来了这里。我知道你有多在乎Steve。”

“Steve是我的，”Natasha强调了一遍，“他是我的哥哥。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Pepper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也许参军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但我们对他来说也很重要！我们是他的家人！他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们。”

“我知道，”Pepper说，揉了揉Natasha的手臂，“但这是Steve的人生。他才是那个有权利决定他要怎么过的人。”

“那不是他一个人的人生，”Natasha的声音表明她是真的这么想的，“他现在有一个大家庭了。他的人生是我们大家的。”

“即使你爱一个人，也不意味着你有权利告诉他们怎么去过他们的人生。”这话一从她的嘴里如出来，Pepper的心就一下子回到了Tony和他们吵的那一架上面。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他很愤怒，直到这前一秒，Pepper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当然有权利。这就是家人的意义。家人意味有人会关心你是死是活。家人就是你为之而活的人。Steve想离开是因为他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是他的人生，”Pepper说，她现在站在了Tony的那边，“不管我们有多爱他，他又有多爱我们，他才是那个有权决定他的生活要怎么过的人。他有权选择他要去那里，他要干什么，他要和谁一起干这件事。也许我们并不喜欢他的决定，但是我们得尊重它，因为我们爱他，我们尊重他。”她说，脸皱成了一团，她确实爱Tony，也尊重他，她也明白过来她也许不能强迫着不让他和Robert做朋友了。不管她有多么不喜欢这个主意。

“不，”Natasha摇了摇头，“现在你也不明白了。他可能会去海外，然后死在军队里。他没有权利选择死亡！”

“那倒是，”Pepper认真地跟她辩驳，“没有人真的有权利选择死亡。但这就是参军所需要承担的风险。这是所有士兵需要承担的——”

“不行！他不能选择这个！他不能选择离开我们，然后死掉——”Natasha突然之间把自己埋在Clint那对她来说过大的牛仔外套袖子里抽泣起来，她隆起肩膀，离开了Pepper的怀抱，听上去感觉心都已经碎了。

Pepper僵住了。她认识Natasha已经有两年了，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沮丧的样子。Pepper甩了甩头，继续安慰她的朋友。“别哭了，甜心，”她再次伸出手臂抱住了她，“Steve又高又壮，我相信他一定会在军队里过的很好的。我们没有理由觉得他会死掉。”

“他不能选择去死。”Natasha的泪水浸透了Pepper的上衣，“他就是不能。他是我的哥哥。我太爱他了。”

“你不会失去他的，”Pepper说着再次拥抱住了Natasha，“他会没事的。”

“他会死掉的！”Natasha抽泣着说，“就跟我妈妈一样！”

Pepper突然懂了。她想起了上个冬天，Steve出院后的那天。在那个安静的晚上，孩子们都向大家坦白了自己童年的恐惧。Natasha告诉大家她的妈妈死于吸毒过量。那个女人从来就没能够戒毒成功，即使这意味着她会留下她的女儿孤身一人在这世上。难怪Natasha会坚持认为Steve的人生属于他的家人。这也正是她希望她的妈妈能坚信的道理。

“他不会死的。”Pepper说，却也明白语言有多苍白无力，“即使他真的去当了兵，他也不会离开你的。他爱你，你知道的。他是你的哥哥，Natasha，Tony和Bucky也一样。他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Steve也不会。”

“你怎么知道！”Natasha挣出了她的怀抱，她的眼睛红得可怕。

“我知道，”Pepper非常坚定地说，“在Steve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之前，没有人爱他。但是现在，有满满一屋子的人爱他。他不会抛弃这一切的。”

“但是他为什么想要离开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有很好的原因。”

“我对此表示怀疑，”Natasha冷笑了一声，“这么愚蠢的一个主意，他一定不会有任何好的原因。”

“也许你应该先问问他这么做的原因，然后再来判断这是不是一个愚蠢的主意，”Pepper说，也意识过来，她从来没有问过Tony想要和Robert做朋友的原因，反而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也许一旦你知道了他的原因，你会对他要离开好受点。”

“我不会的，”Natasha说，“而且，我觉得我知道他的原因是什么。”

Pepper歪了歪脑袋：“哦？”

“我猜是因为Bucky。他不打算和Steve一起去纽约读书了，所以Steve就选择了离开。”

Pepper想了想：“也许是的。但是你得问问他，确保这就是原因。”

“你觉得我能让他改变主意吗？”

“也许。但如果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将很难。”她再一次想起了Tony和他们吵的那一架。

Natasha看上去沮丧极了。“但要是我不能改变他的决定，我还能怎么做呢？”

“你会想出办法来的，”Pepper捏了捏Natasha的肩膀，看进她的眼底，“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Natasha，你的哥哥绝不是因为想要离开你才决定这么做的。他也不是真的去送死。你的家人爱你。你得相信这个。”

“我会试着相信的，”Natasha低声道，“但是我的妈妈也爱我。”

“我知道她已经不在了，”Pepper眨了眨眼睛，眨掉那突然而来的一丝眼泪，“我很遗憾她已经不在了。”

“我也是。”Natasha用Clint的袖子擦了擦眼睛。

她们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Pepper和Natasha一起分享着她的悲伤，直到后者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许我应该回家去了。”

“你想让我载你回去吗？这样你就不用在黑暗中走一大段路了。”

“我很乐意。”Natasha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但那也算是笑容了。

Pepper穿上外套，和她弟弟的鞋子，带着Natasha去开车了。

“那么，”Natasha在系安全带的时候状似随意地问道，“你和Tony怎么样了？”

Pepper吐出一个笑：“在你和我刚才聊过天后感觉好多了。我也许应该早点意识到这次是我错了，而他也许才是对的。”

Natasha发出一串响亮的笑声：“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没事的。等到了你家，我也打算自己去告诉他这个。”

Natasha看了她一眼：“我现在明白了你说要载我回去完全不是为了我。”

Pepper再次笑了出来：“我可以说这里面88%是因为你，只有12%是因为Tony吗？”

Natasha靠回到座椅上去。“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她像是突然对Clint的外套下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谢谢你听我讲话。”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Natasha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笑了。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把它从Clint的外套口袋里拿了出来，“是Tony。”

“一切都还好吗？”

“他在问我Bucky有没有和我在一起，”Natasha边说边给他回信，“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我以为你说他和Clint在一起？”

“我是说他和Clint是一起离开的。我敢打赌他现在不见了。”

“该死的，”Pepper嘟囔了一句，“好吧，我们差不多快到了。到了再问问详细情况。”

Natasha点了点头，眼睛还盯着她的手机：“Tony说他和Steve要去找他了。他们把全地形车开出去了，还说他们已经锁定他的位置了。”

“我希望他没事。”

Natasha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这全都是Steve的错。”

Pepper在心里默默觉得这次她也许是对的。

TBC

补8月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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