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n

原作者：Squeaky

原链接：Somebody, Somewhere (is missing you now)

原系列：Already Where You Belong 吾心归处  Part3

授权及前文见：【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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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Phil目瞪口呆地看着他，Bruce知道自己肯定也是相同的表情。他盯着Phil的脸，想找到任何一丝愧疚、后悔，该死的，哪怕是窃喜的表情，这些他觉得一个三年前背叛了他的警官应该有的表情。

但Phil只是看上去非常惊讶，而且对能再次看到他感到非常开心，就好像这是他的什么美梦成真。

“Coulson警官？”Bruce开口道，谨慎地向他走近了一点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脑子里只能想出这么一句话问他。

Tony从Phil的怀抱里走了出来，睁大眼睛看着他俩：“你认识Bruce？你怎么会认识Bruce？”

“哦，我的上帝，”他听到Melinda在他身后的某处倒吸了一口气，“他是Bruce Banner，对吧？”

Bruce转过身看向她，心脏开始超速跳动。他把自己和双胞胎藏得那么好，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认出了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Phil伸出双手捧住Bruce的脸。

“Bruce，”他再次喊了一遍他的名字，Bruce觉得他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死了？”Bruce感到心烦意乱，“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Phil把他拉进怀里。“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找了你好几年！我真的以为......”他没有再讲下去，只是抱着他不放。Bruce可以感受到Phil按在他后背上的双手在发抖。

他以为我已经死了？Bruce的脑海里回响着这句话。这说不通。Bruce当时多么需要Phil，但他就只是......消失了。他把Bruce就像垃圾一样扔掉了。这么多年来，Bruce一直以为Phil不过就是他不能信任的人之一。换句话说，除了Wanda、Pietro和他自己以外，Bruce再没有人能相信了。

“你再也没有给我回过电话。”Bruce说，扭着脑袋去看Phil。他注意到他们现在已经一般高了，但在他们初遇那时，在他父亲杀了他母亲那时，Phil要比他高多了。他可以听出自己声音里的痛苦，他这三年来从未与任何人倾诉过的痛苦。“你让我带着双胞胎找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就给我打电话，但是你没有。”

“他中枪了，”Melinda说，“他中枪了，差点死掉。他刚一恢复到可以下地就去找你们了。”

Bruce看看Melinda，又看看Phil，感觉到一种掺杂着恐惧和希望的情绪：“你中枪了？”

“是的，”Phil说，“在右肩上，我为此在医院里住了很长时间。”

“你没有忘记过我？”Bruce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是那么肯定，是Phil......不再关心他了。

“从来没有，”Phil马上说道，他笑了起来，苦涩得要命，“我发誓，我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之前的养父告诉我们，说你绑架了双胞胎跑了，”Melinda解释道，“但是我们一直觉得事情没他说的那么简单。我们当时猜测是他......对你们三个做了什么，然后编了个逃跑的谎话来掩盖他的行为。警察进行了详尽的调查，但什么也没找到。我很高兴我们的结论是错误的。”

“等等，”Tony说，“你们以为Bruce被杀害了？”

“我们找不到他和双胞胎的任何痕迹，”Phil还在盯着Bruce，就好像害怕他随时可能会消失一样，“我们是警察。我们总会先预设最糟的可能。”

“等等，”Bruce从Melinda和Phil身边退开，好同时看到他们两个人，“你们是在说我的养父还活着？”

Phil眨了眨眼睛：“是的，为什么他不是还活着呢？”

Melinda的神色瞬时凌然：“所以这就是你们逃跑的原因？”

Phil转头看向Melinda：“什么？”

“是你还在医院里请我去找Bruce的那时候，在我也联系不到Bruce之后，Nick和我去了他养父的家里。Strucker先生说Bruce无缘无故试图谋杀他，失败之后偷了双胞胎就跑了。”她的表情变得讽刺起来，“我们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将这起‘蓄意谋杀’报案，所以警察才开始调查他。”

“我没有试图谋杀他！我发誓！”Bruce匆忙道，当然，他确实差那么一点儿就杀了他，但那并不是谋杀的。

“是因为他做了什么，是吗，Bruce？”Phil轻声说，“我还记得我们最后的通话，你告诉我他对......双胞胎的妹妹......有一些不当行为。”

“Wanda，”Bruce说，想到了他的妹妹，她那个时候是那么小，那么无助。

“对Wanda，”Phil纠正了一下，“你在试图保护她，对吗？”

Bruce点了点头。在这时，Phil和Melinda说的那番话才全力击中了他。他没有杀Strucker，那天发生的可怕的事并没有变成一桩Bruce永远也无法抹去、无法扭转的谋杀。他坐到沙发上，弯腰把自己叠了起来，埋在双手间的头无意识地摆动着。

“搞什么鬼？”Tony问道，“发生了什么？”

“你爸爸在退休前就认识了Bruce，”Melinda说，“他们刚刚在了解对方的近况。”

“是的，这部分我明白，”Tony说，“我是说不是这部分的部分‘发生了什么’？”

“我还以为我杀了他。我以为你只是不再关心我了，我以为我杀了他......”Bruce抽泣着说，脑袋还埋在双手间，手上的石膏抵在他脸上硬邦邦的。

“没有，Bruce，”Bruce感觉到沙发随着Phil坐在他身边的动作移动了一下，他感觉到Phil在抚摸他的头发，“我从来没有不再关心你。一秒钟也没有。”

Bruce点了点头，但却无法停止哭泣，就好像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屏着呼吸，而这是他第一次能够吐气。他还记得他和Wanda、Pietro一起逃离的那个晚上，他们孤注一掷的逃亡，恐慌警察下一秒就会逮住他们，然后他们就会被分开，Bruce会因为过失杀人而蹲监狱。他还记得自己那时候多希望能给Phil打电话寻求帮助，但他心里又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我试着找过你，”Phil喃喃道，就好像他听到了Bruce的心声，他把Bruce拉进自己的怀里，“我对上帝发誓，我从来没有抛弃过你。”

Bruce再次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相信他的话，他还在因为泪水而浑身发抖。

“Bruce？”

Bruce听到Wanda的声音，抬起了头。她就站在门前，Tony的哥哥Steve站在她的后面。她睁大眼睛看着房里的两个陌生人，还有坐在沙发上哭泣的Bruce，他可以看出女孩的心里正在达成什么糟糕的结论。

“是Pietro怎么了吗？”她虚弱地问道。

“呃，他们不是医生。”Steve在她身后说。

但她的眼睛仍瞪得大大的，脑子里像是换了另一个糟糕的结论。

“不是的！”她喊道，向前跑去，灵活地钻进Phil和Bruce之间，在他身上蜷成一团，小小的身体却绷得像一根弦。“我不管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她的声音里充满着焦虑，“是我杀了那个混蛋。是我干的。不是Bruce。是我！我发誓！”

“没事的，Wanda，”Bruce动了动，好把她从自己的背上拉下来，按进身边的沙发上。为了安抚自己的妹妹，Bruce的泪水神奇地迅速干了，“Strucker没有死。他没有死。我没有杀人。”

Wanda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没有死？”

“没有，”Phil插了进来，“Strucker活得好好的，但他不再是儿童救助系统的养父母候选人了。我不知道Bruce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但他绝对没有杀任何人。”

Wanda用索克维亚语状似恭敬地讲了句什么，然后开始哭泣，紧紧地抱住Bruce，用了甚至可能都弄疼他的力道。

Bruce回抱她，他们就那么抱着对方，他的肩膀很快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我猜我错过了点什么。”Steve说着站到Tony身边。

“谁不是呢，兄弟。”Tony把双手往自己的口袋里塞去，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仍穿着睡衣，他只好改成双臂抱胸。“那么，”他看着Phil，歪了歪脑袋，“这又是个什么故事，大早上来这么一出？你怎么会认识我的生物课小伙伴？”

“为什么Tony叫你爸爸？”Bruce问道，他自豪于自己问出这句话时的冷静，和成功把‘为什么不是我’这半句话藏在嘴里的镇定。

“你们俩的问题都有点复杂，”Melinda回答道，带着点驾轻就熟的轻描淡写，“虽然我相信你们都有一堆疑问，但我的当务之急是把Bruce，Wanda和Pietro的情况登记一下，好让他们不会有被分开的危险。”她转向Bruce，“或者被关进监狱。”

“他没有做错事！”Wanda从Bruce的臂弯里瞪向Melinda。

“我知道，”Melinda和蔼可亲地说，“但是国家法律规定得很清楚，不允许任何协助或怂恿未成年人离家出走的行为。而Bruce过去三年的行为完全可以被归为此类。”

“你们三年来都是靠自己生活的？”Steve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惊恐了。

“我们过得很好。”Wanda说，Bruce不禁要为Wanda为他辩护的这幅凶狠样子笑出来了。

“我找过你，”Phil低声道，“我从来都不希望你像这样自己生活。”

“但是你肯定没有努力找，不是吗？”Bruce说，他的震惊情绪减弱了不少，眼泪也已经干了，因Phil的背叛而产生的情绪却开始充斥大脑，“我不是突然消失的，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手机里也有我的号码！”

“在我能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星期，”Phil耐心地向他解释道，“然后你的号码就打不通了。没人接电话，也没转进语音信箱。我没有任何线索能提供给Melinda和Nick去找你，除了Strucker，但你知道，他也没什么用。你看上去确实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带着双胞胎去了纽约，”Bruce恨恨道，“显而易见。”

“鉴于你在俄亥俄长大，被收养去了新泽西，”Phil说，“而在我们认识的时候，你也只不过才在纽约待了几个月而已，这并不是显而易见的。当然纽约也是我们查找的地区之一。但是Bruce，说实话，我们以为我们在找三具尸体，而不是三个孩子！你要理解——”

“我为什么要理解？”Bruce站了起来，感觉到愤怒转变成了狂怒，“理解你一有机会就想趁机摆脱我？理解你设想了最糟糕的情况所以不会对抛弃我而感到内疚？所以在你找到其他孩子去照顾的时候就不用再担心我了？”

Phil也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让他冷静下来：“事情完全不是这样的。”

“不要这么做。”Wanda语带警告地抓着他的手臂，但是他把她甩开了。

“呃，愤怒怪兽警告，”Tony说，“Bruce，你要失控了。”

“愤怒怪兽？”Bruce转向Tony，“你想看看愤怒怪兽是什么样的吗，Stark？”他举起一把椅子。

“不要！”Wanda喊道，“Bruce，不要这么做！”

但她的声音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他只听得到耳朵里血液冲涌上来的声音。Phil背叛了他。任由他在纽约的街头烂掉，然后为这么一个他无法拯救的男孩随便哭哭就算好了，为自己胡乱找他一通就算的举动沾沾自喜。他只是假装关心，就好像所有那些在他爸爸家暴他妈妈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们一样。一直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一直到她死了。然后他听到一声尖叫，还有金属触砸击地板的声音，Bruce脑子里的云雾总算散了。

他的妹妹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恐惧，Steve用自己的身体半挡住了她。

Tony躺在他的身边，右手腕攥在左手里，举起来贴着胸口。椅子在不远处椅背倒地躺着。

Phil和Melinda盯着他，双手防御性地举了起来，目瞪口呆。

“我应该提出控诉的。”

“我很抱歉。”Bruce再次道歉道。他和Tony正并排坐在急症室的一张检查床上，等着Tony右手腕的X光片结果。他的手腕被护士套了悬带吊在脖子上，现在正好好地抵着胸口。等他们走到楼下时，那块被打中的地方已经淤紫了，肿胀得很明显。

Tony瞪着他：“我应该狠狠地告你，让你牢底坐穿到四十岁。”

“我很抱歉，”Bruce又道了一遍歉，他看上去垂头丧气，懊恼不已。但是Tony还在生气，他才不管：“你该死的扔了一把椅子！对着你的妹妹！你他妈的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在思考，”Bruce难过地说，“当我生气的时候——”

“哦，不，那可不是‘生气’而已，”Tony打断了他，他还想试着在空气中打出一对引号来，结果痛得脸皱成了一团，“那可算是史诗般传奇的大爆发了，你差不多已经变绿了，怒气冲冲的样子，这可真是太荒谬了。”

“我就停止思考了，”Bruce讲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自从......自从我妈妈去世后就开始了。我不知道要怎么控制自己。”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那里已经开始流血了。

“好吧，但是冲你的妹妹扔椅子也许并不是最好的控制方法。”Tony还是生气地瞪着他，“你差点就伤到她了。”

“谢谢你把那把椅子撞开，”Bruce开始进行第一千零一次的道谢，“如果不是你——”

“事实上是Steve把她推开的。”Tony用他完好的那只手冲他挥了挥打断了他，虽然那只手也有点行动不便，因为他淤青的肩膀，“我真是蠢透了，还妄想能挡住椅子。我就应该让那把椅子从他们头上飞过去。”他盯着自己受伤的那边手腕，“这下上课做笔记可要难上加难了。”

“我帮你做笔记。”Bruce马上说道。

“你的右手也有石膏啊。”Tony翻了个白眼。

“我会想出办法来的，”Bruce的视线投向门口，“除非你的警察爸爸确实打算控诉我？我知道我罪有应得。”

Bruce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后悔让Tony没那么生气了，他扮了个鬼脸：“别犯傻了。”

“但是我确实伤害了你！”

“我知道，我身上的疼痛感还挺难忽略的。”他叹了口气，“但是蹲监狱并不能帮你改善你的愤怒管理问题。Phil知道的，他又不傻。再说了，你也算蹲了好几年监狱了，就你们那个破烂房子。这已经可以算惩罚了。”Bruce瞪他的眼神让Tony大笑起来，“你还真的蛮喜欢那个狗窝的，对吧？”

“这是第一个让我有安全感的家，”Bruce低声道，“所以，你说的没错。”

Tony马上停止了自己的笑声：“啊哦。”

“这很可笑，”Bruce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去憎恨我爸爸，鄙视他的所作所为，但是我却和他一样。”

“什么？”Tony大声抗议道，“‘和他一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是说，虽然我从没见过那个人，但是你扑朔迷离的秘密让他听起来非常糟糕。但是你和糟糕完全不沾边。”

“我和他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还伤害到了我在意的人。我曾把你推下过楼梯，还弄坏了你的车。我甚至还在你试图保护Wanda的时候砸伤了你的手腕！”他摇了摇头，“我就和他一样。”

“你在意我？”

Bruce看了他一眼：“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好吧，我希望你现在还是我的朋友？”

“我们当然还是朋友！”Tony开心地喊道，“要是只需要弄伤手腕就能让你明白这点，再好不过了！”他的笑容很快就再次消失了，“但是Wanda和Pedro——”

“Pietro。”

“——Pietro还是很讨厌我？”

“我会让他们想通的。你因为救Wanda受了伤，我猜这能算点什么，我要说这意义重大。我知道这对Pietro来说意义重大。”

“好吧，那好，我很高兴这个问题解决了。”

他们就这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Tony在试着忽略手腕传来的刺痛，而Bruce则在忙着扭动他的双手。Phil和Melinda还在忙着解决因为Bruce和双胞胎不合规的居住情况而带来的法律问题，Steve，他猜，应该带着Wanda去餐厅喝点什么了。而Phil等下就会来看他了，Tony知道，但是现在他还是因为坐在一起的Bruce既伤心又沉默而感到有些无聊了。正当他想开口叫Bruce帮他把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好让他给Pepper发个短信时，Bruce说话了。

“我的爸爸杀了我的妈妈，”他低声道，盯着自己的手，“他就在我家门口的马路上把她打死了。我当时就躲在车后座上。”

“上帝啊。”

“他常常打她，”Bruce继续道，还是像之前那样的低声呢喃，“他家暴了她好多年，但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因为我们试图逃离他，我们准备逃跑。但他截住了我们，就那么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从车里拽了出去。等我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我从车里跳出来，跳到他的背上，想阻止他。然后他就去抓我，开始打我。我的妈妈把我从他的手里拉了过去，用她的身体保护我。他被她的举动激怒，开始更狠地打她，但她还是坚持保护我。最后，他就那么拽着她把她甩到了马路上，然后又要来抓我。我的上衣脱离了他的手，才让我逃过一劫。”Bruce扬起嘴角，就是他之前那个没有丝毫笑意的笑容：那个看上去只是为了不哭出来的笑容，“等我找到邻居的时候，我的上衣都已经被血浸湿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相信我说的我的妈妈真的在危险之中。但是等警察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在她被甩到路上后，他开始用脚踩她，踩她的胸口，她的头.......”

Tony伸出他那只好的手捏了捏Bruce的膝盖：“没事的，我能理解你。你不用再说了。”Bruce看向他，他的眼神黯淡，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什么？”

“你一点儿也不像你的爸爸，”Tony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你现在有多沮丧。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扔了几把椅子。你就是一点儿也不像他。一点儿也不。也永远不会。”

“我扔了一把椅子去砸我的妹妹。”

“不是的，”Tony摇了摇头，“好吧，我知道我之前说过这句话，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事实上，你只是扔了那把椅子，而她在同一时间去阻止你。结果那把椅子就朝她的方向飞去了，但是你并不是要故意朝她扔的。你很生气，没错，完全失去了控制，但你身体里的愤怒怪兽并没有伤害到别人。你没有伤害到任何人，Bruce，你没有。”

“我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但你并不是在故意伤害我。”Tony坚信不疑，“你只是想让我别来烦你。完全两码事。”

Bruce再次摇了摇头：“我不确信自己是不是能相信你说的这些。”

“那就别信，就带着这么一颗负罪的心，帮忙弥补，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但你可千万别再把自己和一个在自己儿子面前把妻子打死的人作比较。那个男人是真的该死的怪物。你不是。”

“我打了Strucker。”Bruce终于和Tony对视了，“我就任他在地板上昏迷着。我以为他已经死了，我就那么丢下了他。这怎么能不使我成为和我爸爸一样的人呢？”

“等等，Strucker是那个试图骚扰Wanda的人？”

Bruce点了点头：“Phil叫我带着她和Pietro一起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所以我和Pietro在我们的房间里打包一些衣物用于逃亡。Wanda则在厨房，帮忙带一些出行的食物，然后Strucker回家了。”

Tony吸了一口气，知道下面可能会发生的事：“让我来猜猜，他抓住了她？”

Bruce再次点了点头：“把她逼到厨房的柜子上。她反抗了，你可以看到她现在有多小只，而她那个时候才只不过十二岁。她连一百磅都没有。Pietro听到了她的尖叫声，他跑下楼梯的动作太快了，我甚至都没看到他离开。等我下去的时候，Strucker正因为Pietro妨碍到了他而在毒打他。他抓着Pietro的脖子，把他朝柜子上砸去。他在流血.......”

“我打赌Pietro的血让你想起了你妈妈去世的那个晚上，”Tony轻轻替他把话讲了下去，“等你清醒过来的时候，Strucker已经躺在地板上了，然后你们就逃走了。”

“是的，”Bruce咬着他的嘴唇，“你怎么知道这些？”

Tony举起左手给Bruce看他手掌上那一道淡粉色的疤痕：“我自己也曾算是遇到过那样的情况。那可真是个黑暗的回忆啊。”

Bruce理解地点了点头：“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用什么打他的。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倒在了厨房的地板上。我当时很确定我杀了他。我本来想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有呼吸，但Wanda很怕他会醒过来。Pietro也受伤了，虽然不算很严重，所以我们就逃走了。在邻镇用付费电话打了911，然后我就再也没听说过后来发生的事了。”他看向Tony，眼睛里是满满的痛苦，逼得Tony不得不艰难地咽下喉间的肿块，“我就把他丢在那儿，Tony。毫无意识、血流不止的一个人。我就把他丢在那儿等死。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干这种事？什么样的怪物？”他把脑袋埋进双手间，开始哭泣。

“没事的，”Tony有些无助地安慰他道，伸出左手臂圈住了Bruce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他希望应该算是安慰的拥抱，“你的爸爸是个怪物。你不是。你是在试图救Wanda和Pietro。这样的行为是一个好哥哥会干的，不是怪物会干的。你是一个好人，Bruce。我发誓。”

“你又知道了？”Bruce还在手心里哭泣着，“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有多爱Wanda和Pietro，你为他们牺牲了多少。其他的我不需要知道。”

“我不想再变成那样了，”Bruce还在啜泣，“我再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了。我不想这样的。”

“好的，”Tony安抚道，“我们可以做到的。拜托了，别再哭了。”

窗帘被拉开了，Phil走了进来，他脸上刻满了焦灼，这是Tony自从上次Clint和Bucky差点被车撞进了医院之后再也没有看到过的。

“一切都好吧？”Phil说，看到了哭泣的Bruce和Tony脸上的绝望神色，“哦。”

Bruce听到Phil的声音，抬头看向他：“Phil？”

“过来这儿。”Phil张开了手臂。

Bruce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已经破碎不堪了。他从检查床上下了来，冲进了Phil的怀里。

“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事情有多糟糕，我们有多伤心，或是其他的什么，”Phil说，紧紧地抱着他，“我们会解决它的。我们会找到问题，然后解决它。我保证。”

“好的。”Bruce带着哭腔，脸紧紧地贴着Phil的胸口。

“我抓紧你了，”Phil在Bruce的头顶说道，“我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我向你保证。”

“好的。”Bruce重复道，又说了一遍，“好的。”

TBC

哭泣，为什么还是没翻到Stucky QAQ

也不知道电影上映前还能不能再翻一章，反正就是祈祷危险指数很高的队长能够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