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Steve最配的只有Bucky
与Bucky最配的只有St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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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差】【拟鸟AU】天鹅湖 (完结~

我是大天鹅史蒂夫和巴基的脑残粉(¯﹃¯)

寇森太太请带我混╮(╯▽╰)╭

傻了吧唧:

(上)

(中)

(下上……

(下中……)

尼克弗瑞结束了为期半个月的世界环保组织论坛,马上将回到神盾保护站,刚好可以赶上这起“拯救大天鹅计划”的尾声。巴基的问题彻底搞清楚了,治疗走上轨道,现在他只等翅膀伤好,协调一下营养,估计三个月后就可以放归野外,还赶得上天鹅群朝北边的迁徙日期,而且有斯蒂夫的帮助,寇森他们完全不担心他的放生后生存问题。

可是,他们这才放下了不到一个晚上的心,又因为新的问题出现而提了起来。

他们发现,没人能给巴基换药。

一开始是布鲁斯班纳亲自上阵,毕竟你知道这可是巴基,斯蒂夫的……好朋友,天鹅群里曾经最动人心弦的大天鹅之一,寇森虽然没有贬低别的工作人员的意思,但他肯定会因为布鲁斯把这么重要的任务转手给别人而怀恨在心,嗯班纳博士是这么觉得的。

第二天一早,他去查房,来到安顿巴基和斯蒂夫的“双人病房”,发现观察室已经等了一堆人他差点挤不进去。

“虽然我爱他们,但是我觉得我的眼睛要瞎掉了。”山姆说。

布鲁斯很好奇,他挤过去,玛丽亚给他让了位置:“小心眼睛。”她走出去之前提示道。

玻璃前,娜塔莎正在按着快门,横了山姆一眼:“瞎了还点什么赞,别去论坛回帖,别收藏,别转发。”

“哟喝!美人你脾气有点大,不过还是很美,有没有想法来我公司?”

“弗瑞要发现你在这儿挖角会杀了你的,托尼。”布鲁斯发现托尼斯塔克居然也在,真是稀客。

“我眼睛也要瞎掉了,但我还是得拍照,版主任务,谢绝打扰。”娜塔莎冲着斯塔克集团的大Boss勾起嘴角做了个假笑,面无表情回到相机取景框前去。

“尼克还在飞机上而且他不能杀我,我刚救了你们家的可爱小鸟们要叫我爱神丘比特,没有我他们就只能生死相隔——”托尼语速飞快地回嘴,“而无法这样甜蜜地相亲相爱啦哇哦我真是干了件大好事,我觉得我会上天堂。”

布鲁斯这才终于透过玻璃看到那“甜蜜相亲相爱闪瞎人眼”的一对。

一晚过去,巴基已经完全贴在了笼子的右边栏杆上,和斯蒂夫的羽毛挤压在一起,忽略掉微小的笼子栏杆表面积,他们可以说完全就是毫无障碍地紧贴着。而巴基的两边翅膀都和他的身体绑定了,这是布鲁斯亲手做的,只绑定一边可能会让他失去平衡而摔到,那样反而不利于行动,不如两边都固定住。

而大天鹅常用的睡觉方式是把头插进自己翅膀下面缩起来,又保暖又舒服,问题就来了,巴基的翅膀都和身体绑起来了没有空隙可以放头啦。

可是斯蒂夫和他贴在一起,斯蒂夫有翅膀。

于是巴基的头就穿过栏杆,塞进了斯蒂夫的翅膀夹缝里。

而斯蒂夫似乎也比较喜欢这边翅膀,就变成了现在这一幕,巴基的头搭在斯蒂夫的头上一起塞在那雪白毛绒围成的翅窝里。

如果这是两个人类,大概是他们的头都枕在一条屈起的胳膊上鼻子对着鼻子嘴对着嘴。

他们还在睡觉。

昨天闹腾了一天,想必是累坏了。

布鲁斯觉得自己也要瞎掉了。

*

“好吧,好吧,山姆,等他们醒来通知我一声,我要换药。”布鲁斯揉着眉头,突然他发现少了一个人:“菲尔呢?他居然不在?”

“他来了,他疯了,他走了。”娜塔莎言简意赅。

“哦他有点情况要处理,在三叉河道那边,我来的时候他正赶过去。”来自山姆好心注解。

*

到了下午的时候,班纳博士被告知那两只大天鹅已经吃过东西了,他正是可以去换药的时候。

他就小心翼翼去了。

昨天参与了治疗或者搬运甚至只是和天鹅斯蒂夫有过哪怕几分钟近距离接触的人,今天大早来上班都是哎哟哎哟的,有的夸张说自己差点骨折了,有的撩起衣服给别人看青得发紫的淤痕,希尔说她今早起来血压一高挤得头上的肿包都要炸了,罗曼诺夫额头两块邦迪,寇森和山姆估计会觉得全身都是荣誉勋章,至于主治医生班纳博士,他庆幸自己皮糙肉厚,虽然下蹲的时候真的有点痛苦。

所以他叫上助手山姆,分好了工,谁先用防暴盾牌隔开斯蒂夫,谁赶紧进去拎起笼子出去,然后就在玻璃前面换药,让斯蒂夫全程围观,这样搞上两三次后,大鸟应该就会习惯了,嗯,他们商量得好好的,穿上消毒服,山姆拿好了盾牌,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就好像那间房子里不是两只天鹅在互相梳理羽毛,用鸟喙摩蹭着彼此的头顶和脖颈,而是两个杀手在擦着枪支磨着弯刀一样。

咔嚓,他们轻轻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巴基一听到动静,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而斯蒂夫本来只是一只鸟在不明情况下惯例的警戒,但巴基不安地动了动,他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发出声音,但谁也不知道那瞬间空气中是否有某种信息素,迫使斯蒂夫突然暴躁起来,布鲁斯虽然主业是医生,但他可不止一个博士头衔,从斯蒂夫充满厉色的黑眼睛、张开双翅的姿态,和他颈项弯曲的弧度都可以看出,这只强壮的大天鹅已经做出了战斗准备,誓把敌人驱赶出自己的领地,谁也别想越过他的身躯接触到巴基。

野生动物们在体内本能的驱使下,什么都做得出。

聪明如班纳博士,第一时间退了回去关上门。

山姆被他推得趔趄:“我的天,昨天明明他已经对我们没有敌意了的!?这是怎么回事?”

“呼……”布鲁斯叹口气,“不知道,但昨天巴基神智还不清醒,和现在不一样。”他回头看一下玻璃里面,斯蒂夫还瞪着他们呢。

“可是我甚至没有听到巴基发出声音。”山姆这种鸟语专家自然会比较关注专业相关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叫玛丽亚来看看,她比我专业。”说着,他们掏出了熟悉的对讲机。

这只天鹅……好吧寇森是对的,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不起来,那股子执着劲儿简直了……

*

玛丽亚希尔目光毒辣,她穿上隔离服走进病房试了一下水,关上门以后说:“原因出在巴基身上,那家伙如果自己能动,估计我们的眼珠子都被戳出来了,还轮的上斯蒂夫动手?”黑发的冷艳女人取下帽子甩了一下刘海,“你看巴基的脖子,哦那线条真好看,看到肌线没,他很紧张,人类对他造成的影响太大了,短期内无法解除这种应激心态,而他一紧张,斯蒂夫就跟着紧张,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布鲁斯和山姆面面相觑。


*

当站长回到保护站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么一群苦恼困惑挫败的下属们。

“我记得最近雨量不低于平均值,湖水干了?发生疫情了?”尼克弗瑞抬起自己的小行李箱示意是不是要来个人给他接个风,他一个人从飞机场孤零零地回来就算了,就连寇森都不去机场接他了。

围在大厅里的人眨眨眼看着他。

“嘿Boss.”娜塔莎耸一下左肩,其他人就好像都被她代表了,一个个招呼都不用打,布鲁斯班纳干脆就只抬头看了他一下可能都意识到他的存在又低头下去沉思状,尼克深觉被冒犯。

希尔啧了一声(嘿我还是你Boss吗)走过来接走了他那个不大的行李箱,转手就放到地上,弗瑞瞪着她。

“我们现在有麻烦,老大,”玛丽亚希尔摆了一下头,领着他走向大家的小圈子,尼克干笑一声:“谁又开始约会了,我可不伪装成特工头头欺骗你们的时髦值女友,或者男友。”

“没有人约会,还有,你的伪装糟糕透了。”玛丽亚拿起了大家低头在看的Ipad——拿到手才发现不是,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监控画面。

两只大天鹅,尼克第一反应是,一只在笼子里,受伤了,另一只在围着笼子转圈,尼克看到,它把脖子伸进笼子,喙部蹭过趴伏在那儿的天鹅身上的绷带,然后被趴着的那个反头一啄,受了惊吓般缩回去,再一次绕着笼子转圈。

弗瑞完全搞不懂,他抬起头看看他的同事,大家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尼克弗瑞揉了揉自己有伤的左眼眉毛,他那只眼睛的瞳孔是白灰色的,旧伤。

“别告诉我这两个大家伙就是寇森心心念念的宝贝,斯蒂夫我记得,哪一个是?”

“健康的那个。”

“白色的那个。”

“鸡婆的那个。”

只见其他人都转头看他,“怎么了,他是很烦人啊你看,一看就是多管闲事的料。”托尼斯塔克撇着嘴抗议。

“这个人怎么在这?”尼克弗瑞扫视了一下他的工作人员,严肃地问。

“嘿,你这是欢迎赞助的态度吗,你这是对待维修你家所有设备提供药品和后备支援的斯塔克集团英明神武董事长的态度吗?”托尼斯塔克努了努嘴,“你手里拿着的还是我的平板呢,小心我剥夺你的观赏权。”

尼克弗瑞不赞同的眼神扫向希尔,后者实在地说:“他的是未发售加大升级版,比较好看,你看像素都高很多也轻很多。”

好吧,尼克弗瑞皱着眉又低下头看了托尼一眼:“回头报个内部采购价给我。”

“我就知道。”托尼得意地翻个白眼。

“笼子里那只叫巴基,”布鲁斯终于等不下去了,“他是从佐拉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不过,昨天刚解决了药物残留的问题,但现在他排斥我们给他换药,没人能走进那间病房,后果是你看娜塔莎的头。”

“看到了。”尼克弗瑞简略地回答,头也不抬。

尼克弗瑞自己亲自招的人马,他很清楚娜塔莎罗曼诺夫可能是他们工作站里综合战斗水平最高的人员了——除了被激怒的班纳博士以外,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医生要是被惹火了……回到正题,“距离换药时间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24小时内换药是最好的,你知道。”布鲁斯接过平板,又埋头思考起来。

“战斗人员是斯蒂夫,”山姆耸肩:“巴基恨谁,斯蒂夫就攻击谁,不得不说他们配合得很好,好搭档。”一番话尽显脑残粉本质。

“菲尔还没回来?”尼克走向那间现在是重点对象的病房,后面跟着一队人马,“在路上,一直在要求实时直播换药过程我拒绝了。”希尔说。

“干得好。”他们来到了消毒区,尼克脱掉自己的黑色大衣,走进杀菌室,他可是从国外回来,还坐着飞机横穿了太平洋。

等他们一切准备完毕,希尔让他穿上无菌衣,尼克弗瑞接过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逃出了佐拉的实验室?”他突然说。

布鲁斯和山姆点点头,“怎么了?”希尔问。

“全世界每个实验室里穿的都和这个一样。”弗瑞说。

*

尼克弗瑞穿着一件黑色经过消毒的衣服,蹲在斯蒂夫和巴基的病房门外,“如果情况乐观,我们就直接在里面换药。”弗瑞回头对山姆说,一样全身黑的山姆蹲在他身后抱着手里的工具药品点点头。

接着弗瑞扭开了门,他们蹲着小步小步地挪进了病房,就好像两只大型滚圆的褐色鹌鹑那样滑稽。

其他人站在玻璃前密切观望,只见里面两只鸟摆出了鸟类常有的好奇和困惑的姿态——他们的头可爱地微微歪斜像人类小孩一样,鸟类可以像机械造物一样卡槽式移动头部,他们变换着角度和方向观察这莫名的情况,直到两个黑人挪进去关上了门,斯蒂夫都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巴基也只是有点困惑式紧张。

“我感到了浓烈的无色人种歧视。”玻璃后的托尼斯塔克手插在胸前忿忿不平。

“谁叫佐拉出了名的有色人种恐惧症,纳粹不是吗,他的实验室里肯定没有黑人。”希尔苦笑一下。

“天哪开始了?”突然插进来的是寇森,他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怎么样,怎么样!我赶上了吗?”

他挤开抗议的托尼霸占了玻璃前最有利的位置,看到尼克正在打开笼子四个角的搭扣展开栏杆,大天鹅斯蒂夫站在一旁警惕地守着他们,不过他用鸟喙去啄了一啄这两个人类,衔他们的衣服,这里戳一下那里戳一下,试探看看两个奇怪的活物会不会有什么反应,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在替巴基排除疑虑,他下嘴不重,并不疼,山姆和尼克只是温柔地推开了斯蒂夫骚扰一般的啄咬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换药的时候巴基有些惊痛但那很正常他忍受了,不出意外“有色组合”会成功完成使命。

“哦山姆!尼克!那两个幸运的家伙!”菲尔寇森说:“呃……你的海藻……还是什么海底泥什么的面膜还有剩吗玛丽亚?”

往常一样靠在玻璃旁边举着自己摄像仪器的娜塔莎扑哧一下,“你没救了。”托尼翻了个大白眼脑门磕在玻璃边的墙上。

“都是你的了,菲尔。”玛丽亚希尔笑着回答。

*

而事实是,后来几乎所有在大天鹅粉丝会里注册的神盾站会员们,人人都试了一把涂黑脸混进换药队伍,享受一下斯蒂夫和巴基的“亲吻骚扰”。

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机会谁要放过呢?嗯?就连托尼都叽叽咕咕一肚子牢骚抱怨地穿上了黑色消毒装,他拒绝了涂抹而是干脆戴上了抢银行的黑头套,兴趣盎然地近距离围观了一回。

不过由于他手欠地试图伸手调戏巴基而被斯蒂夫狠狠咬了一口后,眼泪婆娑地在布鲁斯给他包扎的时候对佩珀说他要退会,而导致所有人都明目张胆地开始用会员笑话取乐他,导致他差不多有三天都没来保护站报道。

是的,到后来,连巴基都习惯了这群人总是来维护他的健康了,他也是一只聪明的大鸟,他能感到自己的翅膀在一天一天变好,疼痛在消减,不再觉得浑身乏力,精神也越来越好了。

每天他们醒来,观察室另一边的小门就会打开,送进新鲜的食物和水,斯蒂如果愿意,他可以顺着没关的门所连接的一条通道,走到开放式笼舍里去散散心——也就是斯蒂夫最开始被搁置的地方,那是一栋对他来说较大的玻璃房子,里面模拟了野外环境,还有一个活水池塘,虽然大小远远不够斯蒂夫起飞——也正好免得他撞在天花板下的网子上。

这儿可以让鸟类们比较舒适地度过住院时光,而且也有利于它们的动物社交,因为这栋玻璃别墅里,往往不会只有一只鸟,他们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观察员们带了回来,有的可能有点伤势,有的大概是有心理疾病,这样的开放笼舍神盾站有一排,毕竟……总不能把一只游隼和他的食物鸠鸽放在一个笼子里对吧。

一开始,巴基身边围着的栏杆没有撤掉,斯蒂夫好奇地看着小门打开着,有潮湿的泥土气味从门洞里飘进来,连巴基都闻到了,他躁动了一阵,笨拙地挪动身体,他还没有适应没有翅膀维持平衡的行动,伤口也会痛,他最后还是得挫败地趴着。

工作人员们是一片好意,他们想着斯蒂夫整天陪伴他不能活动的朋友,对身心健康都没好处,就开放了那扇小门,但斯蒂夫一次也没有出去过,甚至当巴基闻到那自由的风,起伏自己修长的颈项去捕捉那一屡新鲜气息时,斯蒂夫都纹丝不动,就好像要在巴基身边孵出一窝坑。

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是帮巴基梳理绷带外灰黄色的羽毛,就好像那样能让备受折磨的被羽恢复洁白一样,他乐此不疲,最后会被烦了的朋友啄几下,他就缩回脖子起身在小房间里转转。过一会再窝回去。

如此循环往复每一天。

“这样的生活……我还是不发表评论了。”负责每天来给他们拍摄日记照的娜塔莎一脸木然。

“是甜蜜,如果他真是巴基的丈夫。”毕竟现在还没能在生物学上确定他们是否真是一对所以寇森还是在描述上留了余地。

“嗯,他是个甜蜜的丈夫。”山姆附议。

“但巴基也是斯蒂夫的丈夫,他对斯蒂夫就没有那么黏糊。”娜塔莎显然更欣赏巴基的性格。

寇森闻言皱起了眉头,他开始翻阅他脑海里的大天鹅记事本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半晌,菲尔寇森说。

*

巴基比斯蒂夫大一岁,而且巴基是在父母双全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知道怎么躲避天敌,怎么寻找食物,怎么隐匿行踪,他被教授了全套自然世界的生存法则。

然而斯蒂夫没有,他二月龄就失去了双亲,被巴基从溺水的死亡边界中拎出来以后,按道理他应该成为巴基的小跟班——假如这只大天鹅愿意当他的代理父母的话。

但实际上,情况却有点不和逻辑。

斯蒂夫是个很奇怪的鸟孩子,他虽然会跟着巴基学着怎么用嘴在泥地里掘出植物的根茎,也会跟巴基一块练习游水姿势,晚上还会睡在巴基的身上埋在他羽毛里一起漂浮在湖中心,但斯蒂夫好像总是在盼望着能够早日自立更生。

白天他们一起行动,只要巴基一不注意,这灰色的小东西就自己越走越远毫无畏惧,有一次,大概五月龄的小天鹅斯蒂夫甚至跑到了芦苇丛的边缘,再过去一点都要到狐狸的地盘了,不过斯蒂夫在这儿碰到了一只觅食的秧鸡,好在这种鸟体形也不大,以为他是来抢食的就和斯蒂夫打了一架——或者说打了斯蒂夫一顿,最后还是巴基顺着他们的动静找了过来,把他给救了回去。

如果当时他碰上的不是鹤形目体型最小的秧鸡而是其他的随便一种大鸟,结果都不会是啄掉一些羽毛这么轻微。

寇森那一回全程围观了,因为他老远就听到巴基在呼喊,循着声音摸过去,果然是巴基又在找他的小天鹅,这种情况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寇森那段时间都要能从满湖的天鹅里分辨出巴基呼叫斯蒂夫的声音啦。

而他之所以会给斯蒂夫取名叫斯蒂夫,就是因为巴基叫他的时候,有点像“tive—tive—”的发声,再加上大天鹅天生略微暗哑的喉音,寇森越听越像是Steve,所以他就愉快地把那只幼小但活泼好动的丑小鸭叫了斯蒂夫。

巴基真的很爱他的小鸟,寇森那时欣慰地观察到,他把斯蒂夫照顾得很好。

“那为什么你要叫他巴基?”娜塔莎轻柔地问,“是因为斯蒂夫叫巴基Bucky吗?”

山姆吸着鼻子摇摇头叹口气,“你不知道?”寇森回答,“美国队长斯蒂夫当然是和巴基啦!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巴基!不叫巴基叫什么?”

“像娜塔莎这样的女孩不看漫画,”山姆辩解:“她可以在现实中找到像美国队长一样的男友,为什么还要去看漫画?”

*

就这样,巴基的伤势便在神盾保护站的热心工作人员的努力下,得以稳定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五花大绑一般的绷带终于可以缩减了,而围住他避免受伤的栏杆也可以撤掉了,这时候,他才终于和斯蒂夫一起,第一次通过那扇小门,奔往那片小小的,久违的开放笼舍。

面积虽然不大,但对他们来说,真的算是个很不错的适合散心的公园。

可是这一下,就轮到在笼舍里安家的克林特糟心了,他站在院子里专门竖起的一根枯木顶端,发现下面出现了两只大天鹅,哦看在上帝份上,其中一只还是那个分不清自己是灰雁还是天鹅的灰天鹅!

但愿他不记得我,克林特心想,心虚地把脸转往别的方向,我什么也没看到。

体形差距使得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一只猛禽来着。

*

当巴基在斯蒂夫和神盾站人们的守护下一天一天恢复健康的时候,网络上有一张图文并茂的帖子引起了媒体的注意。

这张帖子先只是在社交媒体上的动物爱好者们之间流转不过万,后来被斯塔克集团的董事长托尼斯塔克转发点赞,结果就成了网络上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一只叫巴基的大天鹅和他的队长朋友斯蒂夫的感人故事。

很多人都在留言里说,这个故事看得人心酸不已,让他们又相信爱情了什么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关于保护动物,谴责伤害动物的行为。

这张帖子最开始出现在一个名为“真实的天鹅湖”的论坛中,发帖人以第一人称视角,纪实文学一般描绘了一只大天鹅幼崽是怎么因病失去了父母,在另一只非亲非故的成年大天鹅帮助下坚强勇敢活下来的故事,虽然感人但不足以引起重视,直到剧情进行到这一幕:

“我照常从九月底开始监控大天鹅的回归,记录他们的规模数量,和往年一样,灰雁们总是先来的一批,他们陆陆续续占据了大片的湿地,看来今年又不可避免地在天鹅们到来的时候打上一架了。

“十月,天鹅们应该正在回程的路上,我期待看到天边出现白色的身影。

“大概是在八号的下午两点,第一只大天鹅落在了湖面上,风尘仆仆,在湖水中清洗着自己的羽毛,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我数着,在本子上记录下他们到达的时间,有一只我们很熟悉,去年我们给他脖子上了一个绿色的环志。群落里多了不少亚成年的新成员,他们是第一次来这儿过冬,这时候天鹅群已经达到了去年我记录的数量。

“而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往年,我们熟悉的斯蒂夫,会率先勘察水域的安全性,他一般和巴基一起行动,他们通常不是第一批下落就会是最后一个,我认为他是确认所有成员的安全到达,而巴基总和他差不多步调。

“但是今年我没有看到斯蒂夫在水域盘旋查看的身影,我以为是我看漏了,这有可能。

“所以我等着斯蒂夫和巴基最终出现,毕竟直到现在,我也没看到巴基。

“然而那一天,我等到了晚上十点,天上的鸟儿们都归巢休息了,他们俩也没有出现。

“他们脱队了?他们遇上危险了吗?出了什么事?走在回保护站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彻夜难眠。

“换成任何一个观察员,一个和他们相处了四年之久的普通人,大概也会为他们担忧吧。

“第二天,我一早赶到湖区里,天鹅们已经在湿地一隅安顿下来,他们在湖水中嬉戏,觅食,我四处查看,没有,依旧没有斯蒂夫和巴基。

“第三天,第四天,之后的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出现,天气越来越冷,气温每一天都要降低几度,他们没有回来。

“野生动物生老病死,死于捕食者或是死于偷猎,都是常有的事,作为动物保护站的观察员,我们每年都体会到世事无常的悲伤。

“一个月后,我确定我失去了他们。

“天鹅群也失去了斯蒂夫和巴基,这将是一个难过的冬天。

“接下来的每一周,湿地观察员的职责依旧在继续,我监测湖水温度、查风向、注意鸟群的动静。

“十二月刚下了一场大雪,湿地的风景美得像画一样。我在芦苇地碰到了远道而来的摄影爱好者,领头的迈克还是个研究生,他们问我哪个地方是拍摄大天鹅的最佳位置,我想起了东北角那个伸进湖中的半岛。我告诉了他们地点,要走一段距离,但那儿可以观察到整个西南方向的湖面,你甚至可以在很近的位置看到天鹅们陆续从面前游过。

“所以那儿也是斯蒂夫和巴基喜欢的地方,我想起他们,忍不住哀伤。

“爱好者们热情很高完全不介意,因为天鹅们太美了!他们说,完全值得走更远的路,只要能拍到最美的照片。

“我很难给他们的热情浇上一把冰水——最美的两只大天鹅今年都不在。

“给他们带路是顺便为之,我也想去看看那儿。还隔着大约五十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个区别于雪地的白色身影,大天鹅一般不会在这儿多做停留,他们喜欢呆在远离岸边的湖水中心玩耍,这儿也没有他们喜欢吃的水草根茎。那具身影隐藏在水草中,一动不动。

“我们放慢了脚步,其他人都很兴奋,而我也是,我只祈祷那不要是一具迟来的尸体。

“当我们慢慢靠近,我依旧不能确定那是哪一只天鹅,他的脖子蜷缩在翅膀下面,离着岸边有一段距离,水草遮住了他一些身影,我只知道这是一只成年雄性,体形很可观,但不知为何给我一种消瘦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翅膀骨骼的阴影吧。

“很快,我们的同行者中有人惊动到了他,那只天鹅攸然朝我们的方向立起脖颈来,顿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他喙上的黑色纹路,他笔直挺立的头骨线条,全是我熟悉的,那是斯蒂夫。

“他看到了我们,接着,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斯蒂夫的攻击性,他十分愤怒地对我们展开翅膀,迈克他们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还在拍照,我只能赶紧让他们抓好自己的设备逃跑,不管是陆地上还是水里,你都别想跑赢一只企图攻击你的大天鹅。

“最终斯蒂夫没有追太远,他停留在了那段半岛上,我一边后退,看着他立着脖子站在灰白草丛中的身影,忍不住发问,巴基呢?斯蒂夫?你的巴基呢?

“那天之后,我还是没有在天鹅群里看到斯蒂夫,虽然他在这片湖区里,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也许是半夜,他变得不合群。我偷偷去那个半岛看过,有时候能看到他,有时候他也不在。

“这的确是一个严酷的冬天,每一天我都期待它早点过去。

“第二年开春,斯蒂夫没有和鸟群一起离开,我对此也很惊讶,渐渐恢复绿意的湿地里,一只大天鹅非常醒目,我时常在以前他和巴基一起出没的地方观察到他,他精神很不好,羽毛晦暗无光,我无法违心地说他依旧是最美的那只大天鹅。

“我不知道他是否在一个一个拜访曾经和巴基一起玩耍的地方,毕竟这也是他出生后,第一次经过漫漫长途后度过第一个寒冬的所在,这儿一定有很多回忆。

“我觉得,他可能还在等待巴基。

“他将会为此错过今年的繁殖期。但实际上,他直接在湖区里待到了第二年的冬天。

“保护站全都注意到了这只离群索居的大鸟,他如此孤零零,白色的身躯终日飘荡在灰蓝的湖面上。他们都在讨论那个看上去萎靡不振的落单流浪汉。我没有告诉他们是斯蒂夫,我知道他依旧健康,而且他在我眼中依旧美丽。

“这一年的候鸟们再一次到来,再一次填满湿地的边边角角。

“斯蒂夫在湖中迎接他们,他群落里的大鸟们纷纷落在他身边,有的还游过去和他打招呼,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直到最后一只鸟都落下来了,他们长途跋涉后急于去岸边觅食,我看到斯蒂夫还停留在湖中,他没有游动太多,就好像还在等待。

“天色渐晚,他还在那,我看见他慢慢低下头,埋进了翅膀的羽毛里。

“我无法再看下去,悄悄地离开了。”


*

“你们看到了吗?”一大早,托尼斯塔克就踩着点来到了神盾保护站,得意地挥舞他手中的报纸。

玛丽亚接过来,首版标题是“群众抗议违法动物实验,佐拉实验室被围攻”。

“哈哈!”希尔扬起眉毛,把报纸递给走过来的班纳博士,布鲁斯扶了眼镜一把,看清楚后情不自禁睁大眼睛:“天哪,这事闹得挺大是不是!”

“那当然!看看转发的是谁好吗,你们知道还有人打算花钱来请我转发吗就好像我缺钱似的,不动脑筋的笨蛋们。”托尼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但当他看到娜塔莎走进了保护站大门,立马抢过了布鲁斯手里的报纸朝着她挥舞:“嘿亲爱的!快看这!”

“喂我还没看完呢。”布鲁斯不满地咕哝。

很快,有更多人来上班,也带来了更多报纸,大家全都在讨论这件动保领域的大事,就连尼克弗瑞都站在大厅里。

“我前几天就听到消息政府要对此事采取行动,行业也会封杀他,佐拉没有前途可言了。”弗瑞说。

“不过这种群众自发行动倒是超出了我的预料,”希尔耸肩:“通常人们都很冷淡,对这种事。”

“这多亏了论坛里写小说的那位,对不对?”山姆笑着说:“后面奈特的照片比菲尔拍得好多了,也拉了不少人气。”

“但把我后来拍的斯蒂夫添加到刚失去巴基的斯蒂夫那一段做插图可不是我的主意。”娜塔莎耸耸肩:“虽然那时候巴基也还没回来……”

“前后都是伤心的斯蒂夫,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尼克弗瑞说:“斯蒂夫和巴基肯定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尤其是斯蒂夫,如果他知道这能为巴基报仇,搞倒佐拉的话。”布鲁斯都说。

“没错干得好就是要这个效果!怎么主角还没来?菲尔迟到了!?”托尼坐在不知道从谁桌子后面拖出来的电脑椅,脚翘在桌子上不耐烦地嚷嚷。

“他先去了湖区巡视,”希尔回答他:“不过我已经告诉他这件事了。”

“哦我还想亲自告诉他呢,玛丽亚你这调皮的姑娘!”托尼嘟起嘴,哼哼着站起来理理他的高档西装:“好吧那么日理万机的大天才要去热情饱满地投入工作了,祝你们愉快伙计们!”

“是的是的,慢走。”大家起着哄心不在焉地欢送他,一个工作人员出来拉回自己的椅子。

“谢谢,托尼。”尼克对他点点头。

托尼出门的背影比了个拇指。

*

上午,经过了早上的那一番热烈庆祝,几个粉丝俱乐部的会员们来到斯蒂夫和巴基所在的开放笼舍外。

巴基正浮在池塘的水面上,他的翅膀绷带面积已经小了很多,再经过防水处理,他现在终于可以和斯蒂夫一起游泳了,不过他依旧保持不好平衡,在水里会更加明显,所以当他往一边歪斜的时候,斯蒂夫就会赶紧把脖子凑过去勾住巴基的脖子把他拉回来。

偶尔,他们干脆就这么勾着脖子一起在小小的水塘里游来游去。

过去,巴基把根茎从水里挖出来给小斯蒂夫吃,现在,明明保护站给他们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可斯蒂夫还是一只鸟忙得不亦乐乎,他在贫瘠的小池塘边努力寻着草根,偶尔掘到一点点就献宝似的去给巴基吃。

高处的克林特整天不忍直视,可游隼的视力又很好,于是他总在这间别墅里叫着“眼睛瞎掉啦眼睛瞎掉啦!”

所以当菲尔山姆娜塔莎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只活蹦乱跳的游隼又在瞎嚷嚷。

“他到底是怎么了?”菲尔对山姆说。

山姆一脸黑线:“听起来他似乎很高兴……”他迟疑了一下:“但好像又不是很高兴……”

“真的是鸟语专家吗,你?”娜塔莎横他一眼,走到玻璃门前。

克林特看到了她,立马跳着过来了——第一次他飞着朝娜塔莎冲过来的时候撞在了玻璃上,克林特抓着门边的横木,和奈特打招呼:“嘿美人~”

“他说什么?”娜塔莎转过头去对山姆说:“他每天都这样。”

山姆眯起眼睛:“啊,他在和你调情,那是雄鸟对雌鸟调情的调子。我很肯定。”最后他还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哦,”娜塔莎惊讶地冲着玻璃内的克林特说:“你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不是吗?”

“美人的声音也很好听~!”克林特叫道。

“看起来巴基恢复得很好。”没搭理游隼的菲尔看着那两只你侬我侬的大天鹅,满心怜爱地说:“哦他们真甜,我确定他们是一对,大天鹅只有夫妻才会这样互相喂食。”

“真的?”山姆笑道:“不是丈夫在妻子孵蛋的时候才这么喂食?”

“哦!”娜塔莎也加入进来,“也许我们应该在站里给他们办一个婚礼。”

“好主意,托尼会喜欢这个点子的。”

*

冬天快要过去,当最初的新绿染上湿地,巴基和斯蒂夫回到了湖区。

保护站几乎是倾巢出动,人们把两个大笼子从车上抬下来,放到湖边的草地上,一齐打开。

斯蒂夫最先跑出来蒲扇翅膀,而巴基走出笼子后还有些迟疑,斯蒂夫在他前方叫他,扇着翅膀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浅水区,水花在他脚下飞溅。

最终,巴基像离弦的箭一样跑起来,追随斯蒂夫的身影而去,他鼓动翅膀好似一盏风帆,他们在水面助跑,一起滑向天空。

你看,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春天。


FIN


哇哦,我几乎是日更完结了这篇文,第一次做到==真不可思议……我很高兴能在文里参进我对动物们和自然的看法,对自由的向往是每一个物种的本能吧,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

下一篇再见~~!(虽然可能会有番外~)

还是附上之前更新里的巴基带崽小天鹅的照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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