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Steve最配的只有Bucky
与Bucky最配的只有Steve
翻译目录:http://joankindom.lofter.com/post/3ca4d7_ee7157c9

【授权翻译】【无差】A Whisper System(4)

原作者:viverella

原文链接:

A Whisper System (In the wrong light anyone can look like darkness)


授权见 【1】 【2】 【3】



-----

Bucky并不太和其他人交流。说实在的,他和Steve也不经常交流。大部分时间,他都自己一个人待着,一整天下来也讲不了几个字。第一天会上的那种紧绷情绪很快就消散了,没多久,每个人都表现的像是这个奇怪而安静,可能致命的男人一直跟他们住在一起似的。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Tony开始管Bucky叫“铁皮人”。鉴于现在复仇者大厦里面住进了两个九十几岁的人,关于老年人的笑话也开始以指数增长。

两个星期过去了,一些类似于《如何应对创伤后应激障碍》和《创伤后应激障碍:家人、朋友及护理人员小贴士》之类的小册子被贴在了厨房里他们用来张贴重要东西的木板上(可能是Sam的好心,鉴于他是唯一一个对这个话题有发言权的人),它们神秘失踪了几个小时,后来又出现了,在那个星期的接下去几天里都贴在上面。

有一次,Natasha在Clint不小心把炉子点着时压着嗓子说了几句俄语,而Bucky则接着用俄语也嘟囔了几句,让Natasha大笑起来。从此以后,她每天都会用俄语和Bucky讲话,尽管Bucky其实不怎么回应她。从她恶作剧般的口气里可以猜出,她大概是在跟Bucky八卦什么她觉得有趣的事。

有一次,Bucky往咖啡里放了些榛子奶晶,并把那杯咖啡全部喝掉了。从此以后,Steve每次早上晨跑回来,总能发现Clint(他一般负责早上煮咖啡)在厨房的咖啡机旁留下的一些榛子奶晶,免得Bucky再四处翻找。

所有的一切都进展得如此顺利,让Steve感到有些诧异。但仔细一想,他又觉得大家对Bucky都这么友善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他比谁都清楚,这个队伍里的每个人都是经历过地狱般的噩梦才走到了今天。Bucky的遭遇比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更糟糕,更惨烈。虽然他们跟Bucky开着玩笑,但讲到痛苦,他们都颇有经验,也十分善解人意地先保持距离,让Bucky可以有自己的空间调节。对此,Steve感到万分感激。



---

Steve很快就意识到了Bucky奇怪的生物钟。也许是被强迫着冷冻又解冻了太多次留下的后遗症,他每次总睡不上几个小时。又或者只是因为他的身体里有太多堆积着的能量需要纾解。不管是什么原因,Steve在半夜的时候,总是本能地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但每次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是一如既往的黑暗,除了他空无一人,床单上有褶皱,有睡过的痕迹,但现在那上面也是空无一人。

有些时候,Steve可以找到Bucky,他一般总爱待在天台上,或在空房间的落地窗(复仇者大厦的大部分房间都有落地窗)边蜷成一团。Bucky看起来好像比较喜欢开阔的空间,Steve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在小空间里被关的太久的原因。

但是有些时候,Steve一整天都找不到他。他怀疑Bucky在这些日子是不是跑出去了,对此他无从得知。他就只知道,不管Bucky那天出去干了什么,到了晚上,他总会回到复仇者大厦来的,有时候还一团乱,但不管怎么样,他回来了。在那些日子里,Steve终日惶惶,害怕再他花了一整天和Nat打拳,或是和Bruce喝茶,和Thor一起看电影之后,晚上回到房间会发现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是每天晚上,当Steve捧着一堆食物回到房间让Bucky自己选的时候,他总能发现Bucky要么刚刚洗完澡出来,要么正坐在床边随意地翻着Steve的书,他到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

“你知道的,”有天晚上Steve正在开着什么食物罐头(Bucky在一边看着他),“我觉得你也许和大家多相处相处会比较好。”

Bucky正在吃着Pepper中午做的意大利面(Steve总感觉他都食物不是很在意,随手拿,并不刻意挑选),听了他的话突然僵在那里,叉子凑在嘴边。Steve继续道:

“我和Sam谈过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我知道你现在经历的肯定比普通的PTSD要更严重,但我觉得他可能懂得一些可以帮助你的东西。”

Bucky瞪着Steve,他的眉头皱在一起,显得有些困惑。Steve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真讨厌这样,他明明是在跟自己最好的朋友讲话,但却感觉像走在蛋壳上。

“Sam说,恢复的最重要部分就是重新建立起社交生活,重新去学会怎么和其他人相处。”Steve告诉他,“我知道大家都已经完全接受你了。他们比起你们刚见面的那天,要更能理解你的状况了。我猜他们会非常愿意更了解你一点,如果你想跟他们多相处相处的话。”

Bucky眨了眨眼睛。他依旧很安静,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停了很长时间,才低下头去,继续把那一叉子面条送到嘴里,但看起来味如嚼蜡。

当Steve看出Bucky并不打算对他的建议作出任何回应时,他不禁叹了口气,也拿了一个罐头。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了饭。

“你之前见过Natasha的,你知道,”每次他提到Bucky的时候,Natasha总是小心翼翼地有所保留,Steve知道她和Bucky的过去肯定相当复杂。Steve又加了一句,“我是说,你之前碰到过她,你知道的,在这所有事情之前。”他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之前在华盛顿的那场恶战。

Bucky停住了,他的嘴巴抿了起来。

“奥德萨。”他最后蹦出了一个地名,那名字就像从他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Steve的肩膀垂下了一点点,这比他期望的要有点少,但是有关Bucky的事现在都不一样了,他会接受所有他能得到的。

“是的,”Steve说,“你记得这些吗?”

Bucky耸了耸肩,又低头去看他的食物,漫不经心地戳动着它们。笼罩在他们周身的寂静变得沉重起来,他最后说了一句:“我完成了我的任务。”

Steve的胸腔有些不舒服地缩在了一起,这让他再次想起Bucky不得不遭受的痛苦。

“你记得你的任务吗?”

Bucky没有抬头:“有些。”他的声音听起来像被呛住了。

Steve叹了口气,他无法抑制自己。Bucky看上去如此地令人心碎,Steve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他们过去的任何美好,还是说他的大脑里现在只剩下杀戮,痛苦和死亡?下一秒,Steve换了个话题,谈起了更轻松的事情,想要给这次的谈话加进一点他迫切需要的亮色。

“我们每个星期六都有个早午餐会,”他说,“每个人都会带点,或者做点东西,就算是咖啡也行。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

Bucky动了动下巴,有那么一瞬间,Steve担心他会对自己完全封锁住心门,把他关在外面,因为他有些逼得太紧了。

“我不会做饭。”Bucky的声音轻的就好像他是玻璃做的。

Steve笑了起来,如果这是在战前,Bucky讲这句话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他那轻柔的,自嘲的笑声,那时候他们还是两个想尽办法要弄到足够食物度过一周的孩子,Steve刻意地忽略了这段记忆。

“没关系的。我们有一半的人都不会做饭。”他又加了一句,更像是在建议他,“Thor每个星期都喜欢带水果来。离这几个街区之外有一个亚洲超市,Thor很喜欢,每次都从那里带来一些我们都没尝过的新鲜水果到早午餐会上。”

Bucky没有回应。Steve也没期望他会回应。



---

第二天早上,当Steve醒来的时候,Bucky已经不见踪影了,这很正常。但是当Steve踏进厨房(Sam正在做煎饼,Pepper正把一盘放着炒蛋,培根和火腿的盘子放在桌上,Clint在煮咖啡)的时候,他看到柜台上有一个貌似谁都没注意到的棕色纸袋。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它。

“有人给你留了个礼物,”Natasha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对他说,她穿着一身跑步的装备,手里拿着一袋面包圈。Steve猜她也许在早起去跑步的时候碰到了Bucky。

他朝纸袋里看了一眼,看到了Bucky给他留的东西,不禁笑了起来。Natasha看到他的表情也挑了挑眉毛,踮着脚尖想看看是什么让Steve这么高兴。

“苹果?”她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选这个做一个大开场可真有意思。”

但是Steve还在微笑,他一直很喜欢吃苹果;以前他生日的时候,他的妈妈总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他烤一个苹果派,虽然他们其实根本没有闲钱做这个。他妈妈去世后,他和Bucky搬到了一起,Bucky总会在他生日那天的晚上带回来一大袋苹果,当然他绝对不会告诉Steve这是从哪偷来,或是他在码头上多干了几轮班才攒下钱去买来的。他们那时候都不怎么做饭或做点心,再说了,他们也没有烤炉什么的,但是苹果本身就很甜了。而Steve单纯因为Bucky的这个举动就够开心的了,但是他从来没办法完全表达自己的感受。Bucky心里的某一部分肯定想起这些小细节来了,也许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记起来的部分够多了,至少多到可以给Steve留下这么一份惊喜,他真高兴。

“我还以为你对开场什么的不是很感兴趣呢。”

Natasha露出了她典型的,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笑。“我是不怎么感兴趣。”她说着走到了桌边,放下了那一袋面包圈。

Steve笑了笑,去拿了一个盘子,切些苹果做早午餐,决定今天稍微地打破一下“每个人都要带东西来”的规则。他拿着那盘高高堆起的苹果向桌子走去,Sam刚好拿着一碟新鲜出炉的煎饼跑进来。Pepper开心地冲着Sam笑道。

“你知道的,”她说,“我真高兴看到这里终于有其他人也可以做出些美味的早餐来了。”

Tony有些困惑地看向她:“我也会做啊。”

Pepper有些于心不忍,不敢相信,又不吐不快地看着Tony,她的眼神还带着些温柔的爱意,纠正他道:“你只是知道怎么操作炉子。”Tony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瞪了她一眼,Pepper笑了起来:“煎蛋卷不应该是甜的,Tony。”

Tony眨了眨眼,为自己辩护道:“我以为那尝起来还不错。”

Pepper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可能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

大家都因为Tony那深受屈辱的表情笑了起来,早午餐会一如既往地轻松愉快。Bucky最后还是没有出现在餐桌旁,但是Clint开玩笑说,用铁棒什么的去敲敲他的脑袋,也许可以让他想起点什么。没有一个人觉得Bucky可能对苹果做了些什么手脚,因为他脑子里的刺杀程序还在运转着什么的,所以Steve猜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胜利。在这一天开始以前,他拿了几个苹果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它们放在了床头柜上,拿了张纸,在上面潦草地写上了“谢谢。——Steve”,关上灯,走了出去。

最后,Tony决定今天是个好日子,很适合继续Steve的“美国文化再教育”课程,宣布他们要看一整天的《星际迷航》。Clint跳了起来,他们两个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辩论《星球大战》和《星际迷航》哪个更棒,最后Sam参与了进来,给《星际迷航》投了一票,鉴于其他人对此都不感兴趣,最后结果,少数服从多数。Clint气鼓鼓地把双手环在胸前,嘟囔着他们得看多少多少集的电影,因为Tony肯定会逼着他们看完所有《星际迷航》系列的。Natasha看着他大笑,他们最终都坐定了准备看电影,她把脚翘在了Clint的大腿上。

在这一天中,Steve觉得自己透过余光看到了好几次银色的反光,但他不太确定,因为每次他转头去看时,身后什么也没有。到了晚上,Steve像往常一样捧着一堆食物回到房间,他发现Bucky正坐在床上,拿着一个苹果吃着,盯着Steve给他留下的字条。Steve一走进来,他就快速地把那字条塞进了枕头底下,他的金属手指很敏捷。对此,Steve什么也没说,就只是把食物放在了咖啡桌上,问他:

“今天过得不错?”

Bucky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Steve笑了,脸上是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温柔。


---

(Bucky记得,又不记得,他觉得拼成自己的一块块碎片,就像沙子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滑落,支撑他生命的支柱隐没在微小的细节里——Steve放在他手臂上的手,细长瘦弱,那时候看上去就已经很大了;Steve的个头从来就没超过Bucky的下巴;Steve咳嗽的声音,当他生病的时候,那种快要把半个肺咳出来的声音,他常常生病,生病这件事简直跟他如影相随,总是来势汹汹;他加入Steve的战局,不管怎么努力,最后还是难以避免落到脸上的拳头时嘴巴里尝到的血腥味;他头发里的火药味,耳朵里充斥的咝咝噪声,他看到不远处匍匐的身影,从准星里看到Steve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用他那双过于柔软的眼睛找寻着Bucky的踪影。Bucky知道,他本能地知道,他生命里所有这些记忆碎片,所有这些他记起来的,也许将来还会有更多的片段,都是关于Steve的。就算他被洗脑了无数次,他的记忆被扭曲,被伤害,被破坏了无数次,他回忆任何事情都像是透过水面,但他知道,所有的这些,都是Steve。

Bucky记得,又不记得,每一次他闭上眼睛,他能看到的就只有Steve,Steve,Steve,永远都是Steve。他最后明白了,只要他能想起Steve,他就能找到自己,因为Steve一直都是Bucky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


TBC




-----

这篇热度好像不是很高?我觉得是篇很好的文章,很细腻的正剧向~还是因为目前不够治愈?


评论(15)
热度(23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Joa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