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n

原作者：biblionerd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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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美妙的圣诞

“Daddy。“ Grant在Steve去日托所接他的时候用不符合他性格的严肃语气叫道。

“怎么了？”Steve问他。

“圣诞老人有获得许可吗？”

“呃.....获得什么许可？”Steve咳嗽了一声，掩饰住他的笑意。

“获得进入大厦的许可。Tony扫描过圣诞老人的眼睛吗？这样他才可以进来啊。”Grant抬头看着Steve，他看上去那么担心，害得Steve也差点开始跟着担心。

“这个嘛，你问过JARVIS吗？”Steve问他，他不是很想这么坦荡荡地给他的孩子灌输那套圣诞老人的故事。他的妈妈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Steve一直到上了学才知道圣诞老人。Bucky，当然了，他作为一个什么都懂的小屁孩自然知道真相，但鉴于他的三个小妹妹，他还是选择了誓死守护这个秘密。

但Steve和Bucky有过约定，绝不对Grant说谎。他们尽自己所能向他做出解释，好让他知晓真相；但有时候，他们也会告诉他，他们会等他大一点再向他解释。不管怎样，他们希望他知道，他们对他总是坦诚的，好让他不会从其他地方知道真相。

“JARVIS叫我来问你。”Grant眯起眼睛。他不喜欢他们玩这样的把戏，这样互相踢皮球，逃避他的问题。

“真是谢谢你了，”Steve冲着天花板喃喃道，“我们去看看Papa是不是知道这个吧。”Steve建议道，他才不会放Bucky一个人逍遥快活。

“Papa！”大门还没完全打开，Grant就大叫了起来，“Papa，我需要帮助！”

Bucky打着滑从洗衣房走了出来，肩上披着Grant最喜欢的那条毯子。他们得趁他不在的时候洗，因为他不知怎么地觉得洗衣机会把他的毯子吃掉。“怎么了？”

“圣诞老人可以进入我们的房子吗？”

Bucky低下头冲Grant眨了眨眼睛，又抬头看向Steve，挑起了一边眉毛：“圣诞老人？”

“那个圣诞老人。”Grant强调了一遍，以免Bucky会以为他们在谈论其他的圣诞老人。

“他在担心圣诞老人没有进入大厦的许可，无法通过视网膜扫描。”Steve欢快地为Bucky讲清了前因后果。Bucky冲着他皱起了脸。

“你从哪里听来的圣诞老人？”他问Grant。

“日托所，”Grant挥舞着一张涂上了颜色的画纸，“他会在圣诞节的时候带来礼物。当然前提是你很乖。”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我乖吗？“

“你很棒。”Bucky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想在Grant迫切要到一个答案之前，和Steve完成无声的交流。Steve耸了耸肩，试着给Bucky传递一个“我不是很在意”的意思。圣诞老人说起来也不算是一个很大的谎言，再说了，他也不觉得他们能在Grant大到知道眼见为实的道理之前一直避开这个话题。

“但是我乖吗？”Grant还是坚持不懈地问他，“我会得到礼物吗？”

“会的，Grant，你会在礼物的海洋里畅游的。”

Steve又耸了耸肩，Bucky做了个同样的动作，然后他们分别催促对方去做那个揭穿圣诞老人谎言的人。Bucky摇了摇头，冲Steve抬起了下巴，Steve翻了个白眼。Bucky无声地冲他做了个“泡泡孔雀鱼*”的嘴型，因为上次是他解决了“泡泡孔雀鱼危机”，Grant那时候问他们，电视上的那些小伙伴真的是他的小伙伴吗。Steve叹了一口气。

“Tony经常收到礼物。Grant，我很确定圣诞老人有进入这里的许可。”

“那就好了，”Grant放松了下来，“我们会建一个烟囱吗？”

Bucky又看了Steve一眼。“烟囱？”他重复了一遍。

“圣诞老人得从烟囱上下来，”Grant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没有圣诞老人？那我们有neroara吗？”

“有什么？”Steve问他，Grant叹了口气，双手叉腰。

“放蜡烛的，”他解释道，“Veronica用的。”

Steve和Bucky更加不解了。在Steve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谁是Veronica的时候，Bucky却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太厉害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讲话。“一个犹太灯台（menorah）？”他问道，“在光明节（Hanukkah）的时候用？”Steve也笑了出来，Grant发出一声恼怒的声音。

“没错，”他不耐烦地继续道，“Veronica没有圣诞老人。”Steve觉得也许他不应该再笑了；Grant的发音问题来自他那只听不见声音的耳朵，Steve完全明白如果别人发音不怎么清楚，他要听清每个单词会有多困难。但说实话，这可真是可爱，Steve控制不住自己。

“不，我们不是犹太人。”Bucky告诉他，“光明节是犹太人的节日。”

Grant看上去并不是很关心这个，Steve觉得他有点可怜了；他知道他真正担心的不是他们会过什么节日，而是他会怎么得到他的礼物。

“我们会过圣诞节的，”Steve向他保证道，“圣诞老人不需要通过烟囱进入大厦。他可以乘电梯上来。这样他就能到每个人的楼层去了。”

“我得给他写封信，”Grant说着开始往房间走去，“会帮我吗？”他没有特别说明他在对谁发问；要么就是他不在乎是他的哪个爸爸来帮他，要么就是他知道他们两个都会来。Steve当然希望是后者，但他足够了解他的儿子，他知道他应该是第一种意思。Grant也没等他们回答，就只是直直进了他的房间，边走边甩掉了鞋子——他们可以听见鞋子撞到鞋柜上的声音——拿起一本笔记本。

Bucky吐出一口气：“我猜圣诞节要到了。”

“没错。”Steve假装他也才发现这个事实，假装他没有在两个月前就给Bucky买好了礼物。

“Stevie，我都忘了圣诞节了。”Bucky听上去有些迟疑，就好像他在担心这会伤害到Steve的感情。

“这个嘛，你去年还没办法过圣诞节嘛，”Steve温柔地提醒他道，“或者说，你知道的，过去的许多年。”

Bucky摇了摇头。“我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忘了圣诞节。”他喃喃道，眉头有些内疚地皱了起来，很是担心。Steve的双臂从身后缠上了Bucky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你现在记得了，”Steve向他保证道，“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为圣诞节做准备。”

“我们需要一颗树。”Bucky把头靠在Steve的头上。

“我们没有任何装饰品。”Steve这才意识到。

“我们以前也没有，”Bucky小小笑了一声提醒他，“还记得我们一起做玉米穗吗？“

Steve温柔地笑了：“把我们好的那根针给毁了。”

“好几个月，我袜子上一直有个洞 。”

“但是我们现在买得起了，”Steve说，“我们可以真的拥有一棵很赞的圣诞树，就像Murphy一家放在家里的那种。”

Bucky哼哼了两声，表示他在考虑：“我们现在也可以做一些。”

Steve完全没有抑制自己脸上的笑容。“干面团手印？”他建议道，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想到了学校的艺术课作业，他们可怜的妈妈们尽力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些。

“我准备好了！”Grant在他们身后宣布道，“圣诞老人得知道要送什么东西给我。”

Bucky哼了哼：“没错，他当然得知道。”

复仇者大厦的大堂有一棵被专业装饰起来的巨大圣诞树（这还用得着说吗），它还跟某个慈善活动有关，人们可以把给那些穷苦孩子们的礼物放在树下。Bucky总能时不时逮住Steve去拿那些写着孩子大概情况和他们想要什么礼物的小纸片；等慈善活动结束的时候，树底下大部分礼物都用着同一种包装纸包装着，因为这里面有一半以上的礼物来自Steve和Bucky。他们让Grant帮他们挑礼物，解释给他听，说那些孩子得不到太多礼物。但Steve忘了Grant完全明白圣诞节得不到礼物是什么感觉。

“那些孩子也和不给他们礼物的坏人在一起吗？”Grant非常严肃地问道。Bucky差点捏碎了他手上的美国队长兵人，Steve则差点哭了出来。

但是在大厦的内部公共楼层里，却只有一棵可怜兮兮，瘦巴巴的小树，这是Clint拿过来的，复仇者们在一起装饰着它。Thor和Grant最起劲，其他人就只是在边上吃着饼干，喝着蛋酒。Tony嘴上说着带着善意的尖酸批评，在Grant过来拉着他的手，要他也去帮忙的时候装出一副被惹恼了的样子。

“他会在右边放上过多的装饰品。”Rhodey意有所指地警告Grant道，“我们小的时候，他负责装饰我家圣诞树的右边部分，他每次都试着在他那边放上比我这边多的装饰品。”

“他帮你装饰圣诞树？”Steve吃了一惊，“他家难道没有自己的圣诞树吗？”

“他们当然有，”Rhodey的眼神暗了暗，“但是他们不准Tony碰它。”

Steve看向Grant，他现在正坐在Thor的肩膀上，去够高一点的树枝，他的头发上还有些金箔纸，咯咯咯笑得像个小疯子，又看向正在往Grant头上洒金箔纸的Tony，后者咧嘴笑着，一边还在抱怨装饰一棵傻兮兮的树是多么滑稽的一件事。

“Howard是一个混蛋。”Bucky发表了他的意见，Rhodey笑了起来，但是Steve皱起了眉头。不是说他不赞同Bucky说的话——他当然赞同，绝对赞同，在他听了所有这些Tony的成长故事之后——他只是不明白Howard怎么能够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有些希望自己那个时候能在，那样他就可以好好教育教育Howard。

Natasha和Sam好像在激烈地进行着一场饼干装饰大赛，Clint和Darcy是“裁判”——说真的，他们就只是在尽可能地用和Natasha及Sam放下饼干同样的速度往嘴巴里塞饼干而已——Bruce则在和Jane热烈地谈论着什么离Steve水平几光年那么远的话题。

Pepper在Steve在大家身上一圈看过来的时候和他对上了视线，她温柔地向他笑着，比划了一下房间：“很不错，不是吗？”Steve在Sam出声唤Grant过来吃饼干，Grant兴奋地大声欢呼起来的时候倾耳听了一会儿。

“是很不错，”他赞同道，“身边有家人总是令人高兴的。”

“你在这里发什么感叹？“Bucky插了进来，伸出一只手臂环住了Steve的腰，他的另一只手上拿了三块饼干还不止。

“这里面有给我的吗？”Steve冲着Bucky挑了挑眉毛，Bucky对他嗤笑了一声。

“只因为我知道你需要人来喂你。”

“只因为你知道我的自制力比较好，如果我想的话，完全可以拒绝饼干的诱惑。”Steve反驳道，Bucky大笑了起来。

“拒绝第八块饼干倒有可能，但你绝对不可能抵抗得了饼干的诱惑。”

“姜饼人！”Grant打断了他们你来我往的斗嘴，一边一个抱住了他们的大腿，“Sam说我们可以做姜饼人！”

“或者姜饼屋，”Natasha反对，他们现在处于一种良性的竞争之中，“屋子不是更棒吗？”

“为什么不两个都做呢？”Bruce建议道，“做一个给姜饼人住的姜饼房。一屋子成年人为一个姜饼人打起来可就太莫名其妙了。”

Grant吃到肚子里的糖果比他装饰起来的要多（这是当然），大家都被他一边吃着姜饼屋一边露出厌恶的表情逗乐了。

“他会吐得到处都是的。”Bucky懊悔地看着Grant又吃下了一片糖饼干。他的肠胃并不算好，这是另一个Steve在注射血清前摆脱不掉的毛病，三岁的孩子哪有什么自制力？

“而且他大概不会自觉地上床睡觉去的。”Steve附和了Bucky的话，摇了摇头。

“真扫兴！”Clint不满地控诉道。他之所以这么酸溜溜，是因为他自己吃了太多的饼干，现在在揉肚子。

圣诞前一天对Grant来说简直兴奋极了。他去外面玩了雪，去和他日托所的小伙伴们一起唱了圣诞颂歌。他们烤了饼干要给圣诞老人，Grant坚持他们还得给驯鹿们留些胡萝卜。他们房间里的圣诞树是塑料做的，因为松针会加剧Grant的哮喘。那棵圣诞树上挂满了小灯泡，一串串松果和一看就知道是手工自制的装饰品——没有均匀分布的荧光片，歪向一边的小塑像上还有Grant小小的手印。

 终于，在捧着一杯热巧克力看完最后一遍《霜雪人》（这是他自雪人Herman之后最喜欢的雪人）后，Grant还是向困意妥协了，他要去睡觉了，这样第二天就可以早点起来拆礼物。Steve和Bucky对视了一眼。他们的晚上才刚开始呢。

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买给Grant的火车组装起来。这是他在写给圣诞老人的信里面第一个要的礼物。而他们也真没办法撒谎，说自己小的时候没有期望过能有一辆小火车。然后还要给挂着的袜子里面塞礼物，还要做饼干，还有更多的礼物还没包；兵人、书籍和新衣服，虽然Grant可能会不怎么热情地皱着他的小鼻子。Bucky和Steve在胡萝卜上啃了几口，把对方逗得哈哈大笑，他们得让Grant相信驯鹿们确实享用了这些胡萝卜。

Grant在圣诞节这天睡得饱饱的，早早地就起了床。他们之前叫他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直到他们给他“解除警报”的信号后才能出来（因为他的火车没有被包起来，就只是放在那里等着被启动），所以他就听话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叫唤着他们。

“Daddy！Papa！早上了！”他边说边用自己的小拳头捶打着墙面，非常有效地帮他强调了这个事实，以防他的叫喊声不足以把他们叫起来。

Bucky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闹钟。现在才5:30。“这哪里算是早上。”他呻吟了一声。

“哎，拜托，Buck，你自己以前也是这么做的。”Steve提醒他道，他的头发支楞在一边，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睛充满了兴奋之情，他看上简直不比Grant大多少。Bucky冲他扔过去一个枕头。

“我以前从来没有心甘情愿醒得这么早过。”

“但是今天是圣诞节。”Steve套上了一件上衣。

“到了拆礼物的时间了！”Grant在走廊上大喊。Bucky又长长地，悲惨地呻吟了一声，但这里面做戏的部分显然多过他的真情实感。

Bucky按下了火车的启动键，Steve准备好了摄像机。“好了，Grant，你可以出来了！”Steve兴奋地大喊道。有这两个在身边，Bucky的坏脾气又能维持多久呢？

Grant穿着他拖到地板上的那件旧的美国队长T恤，砰砰砰地从走廊上跑了过来，一看到那辆火车就尖叫了起来：“一辆火车！”他拍着手，坐到地板上去仔细摆弄它。“呜呜呜！”他玩了好一会儿火车，看起来仿佛完全忘了圣诞树下的那堆礼物山。Bucky睡意朦胧地看着那堆礼物。也许他们有些太超过了。

“你想去拆你的其他礼物吗？”Steve笑着建议道，Grant瞪大了眼睛。

“还有更多礼物吗？！”

他认识“G”，所以就一头扎进圣诞树下去找任何有他名字的礼物。每拆开一样礼物，他就会尖叫一声，不管那是一本涂色本，还是一套“风火轮”汽车玩具。

“这个是Daddy的礼物！”Grant骄傲地宣布道，“这个‘S’是Steve的意思。”

“说得没错，”Bucky表扬了他，“这个是谁送的礼物？”

“是Grant送的礼物！”Grant上蹦下窜地指着那个包装上，写在Bucky的“Stevie”下面的一个歪歪扭扭的“G”，“那是我！”

Steve拆开了他的礼物，里面是一个白色的马克杯，杯面上有些亮晶晶的亮片，还有一些他们看出看出来是小狗的涂鸦，因为Grant告诉他们他画的小狗就是这个样子的。Steve笑了起来，他帮着Grant包装了他给Bucky的礼物，他知道那里面有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东西。Bucky打开了自己的礼物，也笑了起来，他们把两个杯子放在了一起。

“这两个是我做的！”Grant兴奋异常地告诉他们，“只为你们！”他实际上给所有的复仇者做了这个杯子，所以他其实并不明白‘只为你们’是什么意思。他在Steve和Bucky去看其他礼物的时候重新和他的新玩具和包装纸玩了起来。

Steve在Bucky拿起他送给他的礼物时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在网上搜索过这个，但却仍不完全确定Bucky对它会有什么想法。Bucky拆开了它，低下头盯着放在自己大腿上的盒子看了一分钟。

那是一个白猫雪茄盒，它的外壳已经有些剥落和磨损了，像极了Bucky八岁时从他父亲那里偷偷摸摸拿来的那一个。有那么一瞬间，Steve有些担心Bucky是不是不记得这个他们曾经把宝贝放在里面的盒子了；他们更小的时候，那里面放满了棒球卡和弹珠，等他们大了点，那成了他们放冒险基金”——用来让他们去所有四十八个州旅游的钱——的地方。虽然他们从没有攒够三美元，总在那之前就不得不因为紧急事故用掉了它们，生病啊，房租啊，食物啊，但他们依旧尽可能地把有的零钱都投入这个基金里头。

Bucky抬头看向他，眼神柔和，Steve看得出他还记得。“Stevie。”他的声音沙哑。

“我猜我们现在不用再攒钱了。”Steve耸了耸肩。

Bucky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脸颊：“我不认为这个的意义在此。”

Steve笑了起来。“我猜也是。”Bucky回给他了一个笑容，那种他因为Steve而惊叹不已的笑容，Steve低下头，因为他的笑容而变得有些害羞。Bucky在他的脸颊上弹了弹。“打开你的礼物。”他咧开嘴命令道。Steve可以看得出他用笑容掩饰的紧张。

他扯开包装纸，打开了那个盒子，然后停了下来。那是他的指南针，那个他在二战时用过的指南针。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打开它，不知道Peggy的照片是不是还在里面。他犹豫不决地咬了咬嘴唇。

“继续。”Bucky温柔地催促他道。Steve瞥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它。这并不是Peggy原来的那张照片——Steve猜原来的那张照片大概没有撑过他的冰层之旅——但这张照片和原来的那张很像；她穿着SSR（战略科学军团）制服，眼神锐利，红唇也一如既往的完美。

“Buck。”Steve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神盾局的藏品。”Bucky说，“这张照片是从她的个人档案里拿出来的。”

Steve抬起头去看Bucky。他不确定为什么Bucky要换上这张照片；又不是说Peggy还是Steve的甜心，Steve知道让Bucky看着他和Peggy在一起很难，因为他和他才是命中注定的。Bucky曾经试过掩盖这种情绪，但Steve太了解他了，他总是能从他偶尔的调笑里察觉出那丝苦涩。

“难道不应该放上你的照片吗？”Steve试探性地问他，Bucky看了他好一会儿，那种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在Zola、在军旅生涯、在那些暗杀和他作为冬日战士之前不曾有过的。

“她是特殊的，Steve。她曾经是你的女孩。她对你很好。如果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你们本可以结婚的。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我对此他妈的非常高兴，但是你当然可以想念她。“

Steve的喉咙有些发紧。说实话，他有时候会因为想到Peggy而感到内疚，想过如果他没有被冻在冰层里生活又会是怎样。当然Bucky注意到了，还想了这个方法告诉他这没有关系。Steve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算知道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说，所以他就只是靠过去吻了Bucky，温柔而甜蜜地亲吻了他，想试着说出他的未尽之言。Bucky的嘴唇翘起了弧度，Steve猜这行得通。

后来，他们和大家一起享用了一顿大餐，又在雪里玩了一会儿。他们穿着Louisa为他们三个织的圣诞亲子毛衣找了一张照片。Grant在大人们开始放《生活多美好》*时在Bucky的大腿上睡着了，Bucky和Steve很高兴能再次看到Jimmy Stewart*的脸。

今天过得慵懒而舒服，但不是那么安静，每个人送给Grant的礼物都会发出声响（Sam甚至还因此哈哈大笑），Steve猜他脸上的笑容也没停过。他很久没有过过这么好的圣诞了；在来到新世纪的前几年里，他觉得很孤单，想家；就算在他母亲去世前，圣诞节对他们来说也是艰辛大于欢庆，差不多每年的这个时候，不是他生病就是他母亲在生病。

Bucky的脑袋沉甸甸地靠在他的肩膀上，Grant则和他的小火车一起趴在地上，Steve扭过头在Bucky的太阳穴上印下一个吻。

“圣诞快乐，混蛋。”Bucky含糊不清地说，几乎快要睡着了。Steve用鼻子在他的头发里蹭了一会儿，他感到太开心了，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因此爆炸了。

“圣诞快乐，混球。”

TBC

*泡泡孔雀鱼（ Bubble Guppies），一个集音乐、舞蹈、娱乐为一体的儿童动画，是北美最受欢迎的学龄前动画之一。讲述的是一群学龄前儿童在水下城市Bubbletucky中的各种经历。

*《生活多美好》It's A Wonderful Life：影片讲述了主人公乔治在圣诞夜丧失了对生活的信心，准备自杀。于是，上帝派了一个天使，来帮他渡过这个危机。在天使的指引下，乔治看到了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人的人生会变得不幸和痛苦。他由此明白了自己生命的价值何在，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的故事。1946年12月20日于美国上映。由James Stewart主演。

*James Stewart（詹姆斯·史都华，美国电影巨星，美国空军准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也是著名电影大师希区柯克的御用男主角之一，与其合作过多部经典作品。詹姆斯·史都华活跃的年代大致涵盖了好莱坞的黄金时期，在其五十多年的演艺生涯中出演了超过75部电影，是好莱坞最受欢迎的明星之一。二战时曾效力于美国陆军航空队，成为了美国空军准将，获得了无数嘉奖荣誉，成为赫赫有名的空军英雄。在欧美演艺界，詹姆斯·史都华已经成为一种文化象征，以及一个经典时代的传奇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