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n

原作者：biblionerd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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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计划未来

Grant回来过暑假了，Steve和Bucky都很高兴看到他回来，但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他回家了，但他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他还是会和他的爸爸们以及其他复仇者待在一起打发时间，但他不再像高中时那样向Steve和Bucky汇报自己的情况了。即使他的第一个暑假和今年也不一样了；他那时候对能回家过暑假简直兴奋万分，Will那时候也经常在复仇者大厦待着，让他们感觉那仿佛就和以前的时光一样。

但他现在已经二十岁了，不再是青少年，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所以有时候他们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然后得提醒自己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向他们报备自己的去处，也不需要征求他们的同意。

“他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知道他在哪的。”Bucky试着用逻辑分析道。他们刚刚晨跑回来，却没在Grant的房间里看到他，他们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的没错，”Steve表示同意，“就是这样。”

但事实确实不是这样的，他们就只是在试着用平常心来面对这种事实。这种调整相当奇怪，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在Grant和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能对他的日常活动有发言权。

“也许他只是出去吃早餐了。”Bucky说。

“或是去和老朋友叙旧。”Steve也补充道。

“肯定是这样的。”

他们安静了一秒钟，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很好。Steve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去拿煎蛋卷要用的材料。Bucky拿出一个冰袋，把它放在了金属手臂和肩膀的交接处。

“还是不舒服吗？”Steve皱着眉头问他道。他们都有超级的愈合能力，但他们也都是快50岁的人了，开始会时不时地东痛西痛。上个星期，Steve不知道怎么扭伤了他的膝盖，他花了一天半才恢复正常。

“已经很久没这样了。”Bucky说。在他还是冬日战士的时候，他没有在冰柜外面待上长到让他的肩膀会痛的时间。他刚回到Steve身边的时候，金属手臂的重量常会让他感到疼痛，让肌肉虬结紧绷起来。Bruce教了他几个瑜伽拉伸动作帮他缓解，他也有段时间一直去接受物理治疗，这些确实有帮助。但这种疼痛最近又卷土重来了。

“也许你应该去看看，”Steve建议道，“可能是哪里的螺丝又松了。”

Bucky扮了个鬼脸：“不是那种疼。像是以前那种肌肉紧绷的感觉。”

“好吧，那你先冰敷着，我去做鸡蛋卷，然后我给你好好按按。”

Bucky笑了起来：“现在的孩子是这么叫这个的吗？”

Steve拿起铲子指着他道：“只有你乖乖的才有这个待遇。”

Bucky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前门打开了，Grant走了起来，后面跟着好几个人。他们只认识Will。

“觉得老了吗？”Will冲那个冰袋扬了扬下巴。

“你知道的，有些时候，我早上起来觉得我都有一百二十岁了。”Bucky面无表情地说。Will笑了起来，Grant则是翻了个白眼。

Bucky这星期每天都会说这个笑话。每次Steve或者Grant警告他的时候，他都声称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你知道的，我只是偶尔会有有些轻微的失忆症状，他经常这么说。他觉得自己很好笑，但Steve更希望他不要开这个和他洗脑后的症状有关的玩笑。再说了，他不止跟Grant说过一次，说Bucky从来都不擅长讲笑话，在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个笑话可真棒，Papa，你为什么不再讲上十五遍呢？”Grant低声开着玩笑。“这是Jason，”他指着一个比Will还高点的孩子说，“这是Marcela。”

这是他们的秘密行动，所以Steve和Bucky才能够让自己面不改色。Grant瞪大了眼睛有些焦虑地看着他们，Steve只好端出了他平常的表情，冲他们挥了挥锅铲。

“很高兴见到你们，”他说，”你们谁想来点煎蛋卷吗？”

“哦，我们刚刚吃过了，谢谢你。”Jason礼貌地谢绝了。

“我要加起司，”Grant说，“其他你会加的东西都要。”

“你们加胡椒吗？”Will问道。

“灯笼椒还是墨西哥胡椒?” Steve说，“我们两个都有。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们就不加墨西哥胡椒了。”

“担心他会着火吗？”Bucky笑了起来。Will也笑了出来，和他碰了碰拳头。Steve摇了摇头。

“你需要一个新的兴趣爱好了，”他跟Bucky说，“你的那老一套已经过时了。”

“我超好笑的，”Bucky抗议道，“我不好笑吗？”他问那群孩子。

“你非常好笑。”Marcela咧着嘴肯定道。

“至少比Dad好笑。”Grant表示同意。Steve发出一声受伤的声音。

“是谁给你做饭的？”他意有所指。

“是的，我有两个喜剧演员爸爸，”Grant迅速说，“他们是我认识的最有趣的两个人。”

“你最好别忘了这点。”Bucky用手肘示意了一下，因为他的右手正拿着冰袋按在左肩膀上。

“Barnes先生，你想让我帮你把那个固定住吗？”Marcela说，“这样你就不用一直拿着它了。”
“Barnes-Rogers，”Bucky心不在焉地纠正了她，“这是你的特殊能力吗？治愈？或是把两个东西粘在一起？”

Marcela发出一声憋笑的声音：“不，我在高中时是垒球队的投手，我知道怎么给肩膀冰敷。”

“这个问题是不是过于冒昧了？”Steve的脸色有些尴尬。

“该死的，我很抱歉，”Bucky赶紧道歉，“我刚才在走神。”

“没关系的，”Marcela表示，“这是有点太直接了，但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谢谢，”Bucky嘟囔道，觉得有点窘迫。Marcela把树脂胶料在他的肩膀上绕了一圈，还把边缘都收拾平整了。

没有人讲话，这有点尴尬，Grant清了清嗓子：“那么，呃，Dad，那些煎蛋卷……?”

Marcela把那卷塑料包装朝着他扔了过去，刚好扔中了他的脑袋。Steve大笑了起来。

“哇哦，现在我倒真想看看你是怎么投球的了。”

“哦，我可以用垒球搞点什么大破坏，”Marcela说，“我高中时候的队友们曾经管我叫“毁灭者”。”

“请别现在给我们做演示。”Grant拜托她，然后他们用微笑和眼神来了场小对话，让在一边看着的Steve和Bucky又是好笑又是不安。他们的儿子现在竟然可以跟这个女孩进行无声的对话了？而他们到现在才第一次见到她？

“Jason，Marcela，你们确定你们不想要煎蛋卷吗？”Steve再次确认道。

“Steve的煎蛋卷绝对不会毒死你们的。”Bucky补充道，Steve夸张地扇动着眉毛，用一只手按住胸口。“你对我的夸奖简直叫我受宠若惊，Buck。”

“我确实费了一番力气。”

“呃嗯。”Jason故意地清了清嗓子。

“好吧，我会做足每个人的分量，如果你们想要就吃。如果不想要的话，我和Buck会把它们都解决掉的。”Steve说。

“他可没在开玩笑。”Will警告他们道，“他们从来不浪费粮食。”

“这个嘛，他们是经历过大萧条的人，”Jason说，“我妈妈记得她的奶奶也是这样的。”

“我们和他的曾祖母是一样的年龄，”Bucky跟Steve说。

“也许你们认识她！”Grant说。

“她住在北达科他州。”Jason说。

“哦，也许不认识。”Grant迅速改正道。

“她也许曾经有过Steve的漫画，”Bucky笑了起来，“哦，所有的女孩子都爱强壮威猛的美国队长。那个胸怀计划、身披星条旗的男人。”

Steve嫌弃地看了Bucky一眼：“如果你敢唱起来，我就把你的煎蛋卷给Will。”

“你永远不会这么做的。”Bucky信心十足地反驳道。Steve翻了个白眼，但是没有否认。他说的没错。那种喂饱对方的本能在他们身上还没有消失，看起来也永远不会消失。

孩子们在吃完饭后并没有待很久，留下Steve给Bucky来了一次他刚刚说的背部按摩。他感觉到了Bucky背部和肩膀肌肉下的结块，不禁皱起了脸。

“Buck，你得做点什么了，”Steve说，“我不喜欢看到你一直这么痛苦。”

Bucky在Steve揉捏着那块特别顽固的肌肉块时低声吸了一口气：“这不是真的——啊！不是一直都很痛。只是很紧绷。而且酸——哦！酸疼。”尽管他尽力让自己保持无动于衷，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稍稍让他的背朝远离Steve双手的那个方向移动过去。

“在我看来现在是挺疼的，”Steve说。Bucky用一声低吼回答了他，不是那种Steve喜欢听到的低吼，所以他停下了按摩的双手，温柔地把它们放在Bucky的肩膀上，“你跟Bruce谈过关于肌肉松弛剂吗？”

Bucky歪过脑袋，放在了Steve的肩膀上，Steve伸出手臂缠住他的腰：“它们没什么用。我得吃上多得要死的剂量才会感觉到一点点作用，而且Bruce也有点担心副作用。”

Steve用鼻子在Bucky的脑侧蹭了蹭。“也许可以问问Thor，”他建议道，“阿斯嘉德也许有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嗯哼，”Bucky对此不置可否。Steve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停了下来。从Bucky脱离九头蛇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八年了。四年前，他开始慢慢戒掉那些抗焦虑的药。鉴于他的超级战士新陈代谢系统，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搞对了剂量和药物组合，他讨厌这个搞对的过程。他到现在都还是会仔细查看他服的任何药的成分。

Steve知道这是为什么。九头蛇在他是冬日战士时给他塞满了药物，而且不会事先问他是不是愿意接受。虽然他理解他，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不希望Bucky可以稍微更开放些，如果这可以让他少一点痛苦的话。如果他不想吃药，Steve绝对不会逼他这么做，但是眼睁睁地看着Bucky受苦——就算他自己说这其实不痛，只是不舒服——让Steve夜里无法安眠。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Bucky嘟囔道，“但我宁愿稍微痛一点，也希望能保持头脑清醒。”

Steve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亲了亲Bucky的耳朵。“好吧，”他低声道，“我不会再为此担心了。”

Bucky吐出一口气，向后倒向Steve的胸膛：“我要亲眼看到才会相信。”

“你们星期六要去干什么？”Grant在一天吃晚饭的时候问他们。

Steve耸了耸肩：“现在很难讲我们会不会有任务要去做。”

“如果我们不用去拯救世界，我们也许会去看场电影。”Bucky补充道。

Grant笑了起来：“还记得《时代》杂志曾经想采访你们关于超级英雄令人兴奋的个人生活？真是个好话题。”

“如果电影结束后还不太晚的话，我们甚至可能去吃个冰激凌。”Steve说。

“好吧，你们想做点什么比看电影更棒的事吗？”Grant问道。

“有一个，呃，集会？”他挠了挠后颈，“好吧，好的，其实是一个抗议游行。”

“这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两样。”Steve说，“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就是一件事情。”

“某些人以前倒是去过不少集会啊，”Bucky挑起了一边眉毛，“就是拦不住他。”

Steve毫不羞耻地耸了耸肩：“确保人们的声音可以被听到并没有什么错。”

“是关于变种人权利的游行对吧？”Bucky问他。他们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去过好几次这种抗议游行，随着最近局势的恶化，这几年就去得更频繁了。

“呃，”Grant舔了舔嘴唇，“这次算是……挺特殊的一次游行。”他看上去有些紧张，Steve和Bucky对视了一眼。有什么为争取权利平等的游行会让他感到紧张呢？他知道他们两个都完全赞成变种人应该享有平等的权利。

“那么，它的特殊之处在于？”Bucky在Grant没有继续阐述的时候问道。

“这是为了，呃，”Grant清了清嗓子，他的整张脸变得通红，“抗议州立法部正在施压通过的一个新法案。非变种人/变种人禁止结婚的法案。”

Bucky一下子从盘子里抬起了头。Steve张大了嘴巴。这绝对是他们会去的那种游行，但是Grant的尴尬表示这绝对不仅仅如此。不用什么超能力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结——结婚？”Steve尖声叫道，“这是——哦？好吧。”他点了好几下头，“没错。”

“你们......好吧，”Bucky耸了耸肩，“我没有。好吧。没事的。”

Grant干巴巴地笑了笑：“好吧，我......我是说，我不知道——我没有。我只是想......”

Steve吐出一口气：“为什么我们不先深呼吸一下，免得没人可以讲出一句完整的话。”

Grant低头看着盘子，Steve和Bucky瞪大眼睛看向对方。当然，他们知道Grant和Marcela在约会——他们到现在已经约会了好几个月了——但是结婚？Grant才二十岁，Marcela也才二十一岁。他们才约会了两三个月。

尽管……Bucky看了Steve一眼。他们其实认识了更长时间了。他们在开始约会前已经做了一年多的朋友。就因为Steve和Bucky一直等到快一百岁的时候才结婚，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该这样做。

“你们......已经开始考虑这些了？”Bucky问道，“结婚？”

Grant稍稍缩了缩肩膀。“不知道。”他嘟囔着。

“那么，你们有没有……”Steve看了Bucky一眼，耸了耸肩，“你和Marcela有讨论过这个吗？”

Grant拨了拨头发：“我们还很年轻。”

“你说的没错。”Bucky没什么表情地表示同意。

“我们并没有约会太久。”Grant继续说。

“说的也没错。”Steve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所以你们觉得现在开始考虑这个太傻了？”Grant问他们，肩膀更加垂了下去。

“我们可没这么说。”Steve说，Grant终于抬起了头。

“如果我们可以的话，我愿意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跟Steve结婚。”Bucky带着笑意看向Steve，眼神柔软。Steve也对他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我们可以的话。”他说着和他同样的话，伸出一只脚缠住了Bucky的脚踝。

“我们其实没有明白地讲过这个，”Grant说，“只是......大概。暗示过一二，也许？”

“那么，也许你应该跟她摊开说说。”Steve建议道。

“是的，”Bucky对Steve翻了个白眼，“不要一整天都奇奇怪怪的，然后就突然求婚了。要是我的话可能会拒绝。也许我不喜欢这么突然的袭击。”

Steve也回了他一个白眼：“拜托，我们那时已经算结婚了，只是差那么一张纸而已。”

“你试着对修女们说这个话看看。”Bucky说。

“我就完全不会跟她们说我们结婚了。”Steve大笑起来。

“但是你的灵魂要怎么办，Steve Rogers？”Bucky像模像样地模仿起来，“那会被罚下滚烫的地狱里的！”

“James Barnes，那个Rogers家的男孩正在把你往滚烫的地狱里拉！”Steve回了他一句。这是他们耳熟能详的话。

“拜托，我现在碰到点危机诶！”Grant用一只拳头抵在下巴上，指出了这点，这让Steve和Bucky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种男子气概的轻笑，也许。Bucky总是在别人说他在咯咯笑的时候出声反对。

“听着，孩子，”Bucky在他们终于停下笑声时严肃地说，“你在设想未来的时候，她在那里面和你一起吗？”

红着脸，Grant点了点头。

“那是很具体的未来吗？”Steve追问他道，“你真的可以让它在你脑子里成形，还是说那只是模糊的，大概的感觉？”

“我不知道，”Grant慢吞吞地说，“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说得出这两种的区别。你们两个在设想在一起的时候，真的能想象出那种具体的未来吗？”

Steve和Bucky看了对方一眼。“这个嘛，”Bucky开口道，“我们那时的情况有一点特殊。”

“哦，是的，”Grant皱起脸，“我猜你们没有真的想到你们会结婚。”

Steve的笑容有点难过。“当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我会活过二十五岁。而在注射了血清之后……”他看向Bucky。

“你想象过和Peggy结婚，我是那个Bucky叔叔？”他猜测道，声音里一点儿苦涩都没有，“我是这么为你想象的。差不多吧。”Steve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他们各自的设想里那一处巨大的不同——在Steve真的敢开始想未来的时候，Bucky就停止了为他自己设想未来了。在Bucky的想象中，Steve会和Peggy结婚，然后用他的名字来命名他们的小孩，也许，因为他会死在战场上。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会活到战争结束。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分辨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某个人了，”Grant沮丧地告诉他们，“我并不想和其他人在一起，但我又怎么知道我们真的是对方的那个人呢？”

“我也不知道，孩子。”Bucky跟他说。

“你也不知道？”Grant不敢置信地叫道，“你也不知道？”

Steve耸了耸肩。“抱歉，”他说，“在我们都死过一次，又在未来活过来，再次找到对方之后……”他又耸了耸肩，“我们好像并不怎么需要思考这个”

“哦，太好了，”Grant讽刺地说道，“所以我就只能期望宇宙能给我一个巨大的神迹，像是让我们两个都再活一遍？”

“那很容易啊。”Bucky逗弄着他。Grant挫败地吐出一口气，把脑袋搁到了桌子上。Steve难过又宠溺地看着他，Bucky知道他在想什么——Grant在他绝望的时候总是会这么做，从他还是个因为要上床睡觉而哭闹的小男孩时开始就这样了。Bucky开始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异样了。

一旦Grant结婚了，他就真的不再是他们的小男孩了。虽然现在他已经不那么常着家了，但还是不一样。那将会变得更真实。他将会有一个新的家庭，他们将不再是他的中心，退居到了边缘。

Bucky刚开始想这些，Steve就用一只手臂圈上了他的肩膀，在他抬头看他的时候冲他微笑。“开始伤感了？”他低声问他。

“就好像你没有似的。”Bucky回嘴，用肩膀撞了撞Steve。

“好吧，”Grant叹了口气，抬起头，“Marcela和我今天晚上要去看电影。也许我应该......提起这个话题？”

“祝你好运。”Steve说。

“也许在看完电影后再说。”Bucky也说道。Grant和Steve用那种一模一样的，不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即使过了十七年，他还是会因为他们如此相像而发笑，“我只是这么说说，也许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你总不希望毁了你们的电影时光吧。”

Grant的脸色白了一点，Bucky有些歉疚地皱起了脸。他并没有想暗示什么或是让Grant这么紧张。但也许他身体里邪恶的那一部分确实是这么想的。首先，他还是不敢相信他的儿子已经大到可以开始考虑这种事情了。其次，一部分的他还因为Grant竟然对一个他们只见过一面的女孩子这么认真而感到不高兴。

那天晚上，Steve用镇痛舒缓啫喱帮Bucky按摩着肩膀，而Bucky却因Steve跪在地上的举动而小题大做起来，他的膝盖并不是以前那种全盛时代了，然后Steve就突然伏在Bucky的肩膀上开始大笑。

“干嘛？”Bucky因为Steve大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但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笑。

“我们真是一对老夫夫了。”Steve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笑意和不敢相信，“我们的儿子因为不知道他是不是找到了对的那个人向我们寻求建议，而我们则开始照顾对方身上的酸痛。这真是——我们就是一对平常的老夫和老夫。”

“是的，”Bucky说，“事情就是这样，Stevie。”

Steve从Bucky的肩膀上抬起了头，用手臂圈上了Bucky的腰，把脑袋重新埋到他没有敷啫喱的那一边颈窝里：“你敢相信吗？Buck，你敢相信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吗？”

Bucky控制不了脸上绽出的那一抹笑容。他知道Steve在说什么。在他们还是在布鲁克林乱窜的孩子时，他们得把一切都藏起来，这种生活都不能算是白日梦——它就完全不是他们敢想的梦。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没有幻想过，没有梦到过。Bucky转过身，伸出大拇指摩挲着Steve的脸颊。

“我不敢相信，”他说，“有时候我真不敢相信。”

他们亲吻了一会儿，一起笑了一会儿，Bucky开始想着他们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庆祝自己的老夫老夫生活，Steve抬起身子，一只手放在Bucky的脸上，碰到了他的一只眼睛。

Bucky尖叫着向后退去，想离Steve那只摸着啫喱的手远一点，他的眼睛开始刺痛，眼泪流了出来。

“对不起！”Steve也叫了起来，向前探去想要帮他揉一揉眼睛，但在看到自己那只罪恶根源的手时停了下来。Bucky跌跌撞撞地朝浴室走去，开始冲起眼睛。

Steve在他身后焦虑地徘徊着，不断地道着歉。尽管脸上还带着泪水，Bucky还是因为他这幅样子大笑了出来。

他们是一对老夫夫，没错，但他很确定他们绝对不是一对平常的老夫夫。

“那么，复仇者是支持变种人寻求平等权利的吗？”摄影机前一位记者问道，冲Steve, Bucky, Sam, Carol和Rhodey挥了挥手。

“我们当然支持，”Carol坚定地说，“我们经常和变种人一起合作。如果在受益于他们力量的同时却拒绝让他们享受和我们一样的权利，那我们可真是虚伪。”她挑了挑眉毛，最后一句话显然意有所指，因为现在社会上的大部分人正是这么做的。镜头移到了Steve和Bucky身上。

“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也是完全支持他们的吗？”她问道。Steve明显因为Bucky被叫做“冬日战士”而皱了皱脸，“你们可以想象在你们那个时代，会有变种人因为寻求平等权利而抗议吗？”Sam在镜头外偷偷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公众还是用保守的框架把Steve框在里面，但他知道事实完全相反。

Steve耸了耸肩。“我们在那个时候还去参加过很多其他的抗议，”他话里带着的引号都快成形了“再说了，我不认为现在就不是我们的时代了。我们活在这个时代里。”

“在不久之前，我们的婚姻都还是不合法的，”Bucky说，“那时候也有很多这样的争议。那个时候的那种想法是不对的，现在的这种想法也是错的。”

“但你们真的应该跟这次抗议游行的组织者们谈谈。”Steve说，摄像机移开了。

“他们都没有提到你。”Steve在他们的客厅里看着新闻报道不满地嘟囔着。

Will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是常事。至少你们的支持也许会有些帮助。”他看了一眼他的手表，挑了挑眉毛，“我得走了。有个约会。”

“约会？”Steve问道，Bucky在一边吹了声口哨，Will笑着站了起来。

“我在游行上碰到的另一个组织人。”

“伙计，穿上那件绿色的衬衫！”Grant坐在沙发上建议道，“那件衣服和你的肤色非常配。”

“知道了。”Will在走过Grant身边时和他撞了撞拳头，拍了拍Marcela的脑袋。大家都跟他道了别，Bucky扭头看向Grant和Marcela。

“你们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Grant耸了耸肩：“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就想待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玩。”

“像四人约会那种？”Steve看了Bucky一眼，抿了抿嘴唇。

“这会很奇怪吗？”Marcela问道。

Steve和Bucky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儿一起笑了出来。“不会很奇怪，”Bucky安抚她道，“我们只是——我们曾经开过一个玩笑，差不多——”

“哦，上帝啊，我们没有时间来听你们解释只有你们才懂的玩笑，”Grant低吼道，仰着脑袋靠到沙发背上，“他们的玩笑话一般都跨越了一百年。”他告诉Marcela。

“这个嘛，这是关于你第一次约会的玩笑话。还记得吗？”Bucky逗着他。

“别说！”Grant叫了起来，他的脸开始发烫。Marcela挑起了一边眉毛。

“好吧，现在我得听一听这个故事了。”

“真的吗？”Steve问道，“你想听让Grant非常丢脸的事？”

“我当然想。”Marcela笑了起来。

Bucky咧开了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Grant扮了个鬼脸，Marcela开玩笑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别担心，我还是会喜欢你的，”她向他保证道，“也许吧。”

“哦，Grant可没有做错什么事。”Steve向她保证道。

“是的，绝对是那个女孩子配不上Grant。”Bucky补充道。

他们是会开他的玩笑没有错，但是他们仍旧忠于原则。

Marcela的笑容软和了下来。“好吧，那么我就更想听一听了。”她和Grant对视了一会儿，Bucky翻了个白眼，看向Steve。Steve冲他摇了摇头。无可救药。他张着嘴巴无声对他说。Bucky假笑了起来，Steve也跟着笑了出来。

“你们在开玩笑，对吧？”Grant打断了他们，“你们绝对不是在嘲笑别人黏糊糊地秀恩爱对吧？你们两个就是’黏糊糊秀恩爱奥林匹克’的金牌得主好吗？”

“那是个什么东西？”Bucky问他，“我们没有黏糊糊。我这一辈子就没有黏糊糊过。”

“我们是硬汉。”Steve说。Marcela大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Steve的袜子，那双毛茸茸，缀满蝴蝶图案的袜子，那是Lily织给他们的。

“你们两个除了深情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之外，其他基本什么都不做。”Grant说。

“我从来没有盯着Bucky的眼睛看过。”Steve用他那种极其严肃的美国队长语气说道。

“我都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Bucky应和道，“它们是什么颜色的？绿色吗？”

Grant哼了哼，摇了摇头：“随你们怎么说吧。”

Grant开始给Marcela讲那个他的初恋其实暗恋着Steve的故事，Steve和Bucky则盯着对方看着。Bucky用脚踝缠住了Steve的脚踝，Steve握着他的手，让他们十指交缠着。他们不介意赢那个金牌。考虑到他们经历过的所有一切，他们觉得那块金牌应该是他们的，他们当之无愧。

TBC

别说Steve和Bucky了，虽然Marcela是个好女孩，但是想到她要夺走Grant了，我都看她有点不爽了哈哈，放上一张我脑子里的Grant（据说是贴吧的，原作者找不到了，侵权删=。=）

迟到的新年快乐O(∩_∩)O~~~~

说好的过年前完结的，呃，舒服起来就懒惰了，我自己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