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n

原作者：biblionerd07

原文链接：Milestones

系列链接： Two Supersoldiers and a Toddler Part2

前篇见 第六子【1】【2】【3】【4】【5】【6】【7】【8】【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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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第六子》时间段中的故事，带大家重温一下可爱的小Grant。发现作者很久没再写番外了呢，可能就是最后一个了吧~当作自己的生日贺文哈哈

“我们要去坐飞机了！”Grant止不住兴奋地叫嚷着。排着队伍等待安检的人们有的恼怒地冲他们翻白眼，有的带着一脸宠溺的微笑看着他们，有的叹着气羡慕他们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他们正准备从纽约飞往夏威夷，开启他们的第一个家庭假期。Tony想让他们坐他的私人飞机，Bucky也不反对这个主意，但Steve想让Grant拥有一个正常的假期。然后Tony又试图偷偷把他们升级到头等舱去，结果被Steve发现了，后者制止了他的这个做法。

虽然Grant其实并不知道夏威夷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为了能去那里度假而兴奋不已，但是他只有三岁半，只要想到能坐飞机就足够让他好几个星期都处于兴奋的傻笑状态了。

但是Bucky并没有感染到他的热情。他不得不把所有的刀藏到托运行李里，因为飞机上不允许随身携带任何武器，这让他觉得很脆弱不安。他甚至都不能带枪，因为法律的军火管制。Steve也不能随身携带盾牌，因为那也算武器。Bucky很高兴他还可以用他的金属臂当武器，但这给他们的安检造成了点额外的麻烦。

他们用一个什么检查器在扫描他的手臂，他不停地深呼吸，提醒自己这没什么的。

“喂！”Grant生气地叫了起来，“Papa不喜欢有东西这么弄他的手臂。”

“没事的，孩子，”Bucky安抚他道，他很自豪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镇定，“不这么做我们就上不了飞机了。”

“Grant，你能来帮我把我们的东西拿下来吗？”Steve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给了Bucky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没事。”Bucky向他保证，扫描已经完成了。Steve把他们的鞋子从传送带上拿下来的时候故意用手臂撞了撞他的，还用手擦过他的手，又轻轻捏了捏Bucky的小手指，Bucky冲他笑了笑。

虽然Grant不喜欢等，但他在候机室和Steve画了一会儿画，在StarkPad上玩了一会儿游戏，盯着窗户外面看，不时地跟他们通告有飞机起飞了，所以在登机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挺好的。

等Bucky看到了那个他和Steve要挤进去的座位空间时，他不禁大笑了出来，简直让人不敢相信。Steve的肩膀比那座椅还要宽，而且他们的腿都太长了，根本没办法舒适地伸在座位前面，更别说他们还有几个包要放在那呢。Steve露出了一副饱经摧残的表情。

“但是这么想想，要是没有飞机的话，我们压根都去不了夏威夷，即使是这么小的飞机。”他乐观地说。Bucky很好心地没有开口。Steve之所以可以保持这么乐观，是因为他想起来曾几何时，这种座椅对他来说根本就还太大。

他们听着安全须知。Steve和Bucky在听到说他们应该先给自己带上氧气面罩，再帮Grant带的时候对视了一下。是啊，他们会这么做。

飞行时间很长，Grant一开始表现的还很好。他玩了很久涂色画，还对他们后排的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扮鬼脸，他们周围的人都被他吸引了。他还看完了《小美人鱼》，好为他们即将看到的大海做准备。他吃完了零食，还有一整顿飞机餐。这让Steve有些闷闷不乐，Bucky可以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本来希望Grant可以剩点给他吃的。飞机餐根本就不够吃。

当屏幕显示他们已经离开陆地，飞往海洋的时候，飞机遇上了一点颠簸气流，Steve开始深呼吸。虽然他坐过昆式战机去做任务，但他们从来没有跨越过海洋。Bucky想起了Schmidt那架飞机的照片，Steve被冻在里面的那架飞机，他越过Grant握住了Steve的手。他没有反对，只是紧紧地抓住了它，还在不断地深呼吸。Bucky真希望是他坐在窗户边的位置，因为现在如果Steve向右扭头，他就会看到白云，下面就是茫茫海域。这是他常常在噩梦中会看到的画面。

“Daddy？”Grant轻声问他，“你害怕吗？”

“一点点。”Bucky替Steve回答，因为后者现在看上去开始脸色发青了，Bucky可没有忘记他们在科尼岛的经历，和他那双因为Steve那容易呕吐的胃而报销的鞋子。Grant表情严肃地把吧唧熊递给了Steve。

“他会保护你的。”Grant向他保证道。

“谢谢你，伙计。”Steve挤出这么一句，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打破了他紧绷的下巴线条。颠簸终于结束了，Steve镇定了下来，至少他可以放开Bucky的手了，但Bucky还是多握了一会儿。Grant则坚持Steve拿着吧唧熊，以防万一。

Grant在接下去的航程里都在睡觉。他们在落地的时候弄醒了他，好让他在下飞机前能惺忪一会儿，但是这让他很不高兴，他还想继续睡。现在应该是他在纽约时正常的睡觉时间了，但在夏威夷，现在还是中午。他开始在他们等待下飞机的时候大吵大闹起来，还拒绝下来自己走路。

“Grant，我们到了，”Steve试着哄他，“你不是很高兴的吗？”但Grant只是用尖叫声回复他。

“嘿，”Bucky挑了挑眉毛，“对着Daddy的耳朵尖叫是好的行为吗？”很显然Grant这么认为，因为他又在Steve的耳朵边尖叫了起来。Steve在怀里上下颠着他，Bucky则负责收拾好他们的随身行李。

他们要坐大巴去取行李。通常Grant会因为可以坐大巴而高兴得不得了，但他一路上都在叫嚷。旁边的人都在嫌弃地看着他们，所以Bucky回给了他们更嫌弃的眼神。他想向他们指出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够长的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Steve对让Grant停止哭泣显然已经无计可施了。

他们拿好了行李，开着已经租好的车子去了酒店。他们要在瓦胡岛待两天，然后再去火奴鲁鲁和波利尼西亚文化中心，最后还要再坐飞机去毛伊岛待两天。

“我们是把他先哄睡，还是让他醒着？”Bucky问他，Steve回头看了一眼后座。

“他已经睡着了，”他说，咬了咬牙，“这些人开得可真慢。”虽然他显然已经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平稳了，但还是把Bucky逗笑了。

“想想看，如果全世界都知道了美国队长因为堵车而发脾气？”

“我只是——”Steve生气地开口，然后又停下来调整了一下语气，“有点不爽。”他镇定地说，双手差不多就要在这辆租来的车子方向盘上留下印记了。Bucky坏笑起来，鉴于他不是开车的那个，所以他对其他司机的速度没什么意见，他只是跨过很长的一段距离，在Steve攥起来的手上印下一个吻。Steve发出了Bucky喜欢的那种吓了一跳的声音。

“我们在度假。”Bucky提醒他说，就好像他自己没有因为不知道该带哪样武器而抓狂一样。Steve对他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夏威夷，”他说，“第五十个州。”

“我带好了最喜欢的那把小刀，我最好的男孩在我身边，我的儿子在后座。”Bucky开心地宣布。

“哇哦，我真高兴你的小刀比我更能让你开心。”Steve开着玩笑。

“我的小刀干掉的人比你干掉的还要多。”Bucky辩解道。

“我才不相信。你去年才得到那把小刀。“

“去年是忙碌的一年。”

Steve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他就只是弹了一下Bucky的肩膀，作为反击，Bucky也弹了弹Steve的后颈。

“我在开车！”Steve恼怒地叫了起来，“这很危险。”

“你知道这就是他们说的报复吧？”

虽然Steve那么说，但是他们最后并没有出车祸死掉，Steve也没有因为屈服于他因堵车而来的坏脾气而撞上前面的车。到了目的地后，Steve拿着他们的行李，Bucky则轻轻地把Grant从后座上抱了出来。Grant在Bucky的肩膀上模模糊糊地嘟囔了些什么，但他没有醒过来，连坐电梯的时候也没有。

很快，Grant醒了过来，也恢复到了他平常的好心情。他们在酒店餐厅吃了饭，并试着对菜单上的价格保持面不改色。他们换好了泳衣，Grant就英勇无畏一往直前地冲向了大海。

“Daddy，我想游泳！”他开心地叫嚷道，然后就看到一波大浪朝他们奔涌过来，他一下子慌了起来，转过身，直直地奔向Bucky已经张开的手臂。

“你现在不想游泳了吗？”Bucky问他，后者紧紧地扒在他的怀里。

“不想了！”他叫了起来，“那个浪好大！”

“可怕吗？”Steve深有同感，他自己对大海就有点感冒。

Grant把脸埋在Bucky的肩膀上。“太可怕了，”他哀嚎起来，“我不喜欢夏威夷。”

但是他的想法很容易就变了；因为这里有很多虫子和蜥蜴可以给他看，更别说还有海龟甚至鲸鱼，鉴于现在是动物的求偶季节。他们还去参加了一场夏威夷式野猪宴，Grant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围着篝火跳舞的人，那种Bucky不是特别欣赏的、过多的兴趣。他可以看得出Grant以后肯定会试着去学这个舞的。

“我应该去学这个舞吗？”Steve靠了过来，在Bucky耳朵边上低声问道，一边看着那些舞者旋转扭动着他们的臀部。Bucky抑制不住自己的嗤笑声。想象Steve做那些动作当然让他有些坐不住，但是同时，想象Steve这么做又让他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他知道Steve在跳这个想让Bucky坐不住的舞的时候，肯定是端着一张正经严肃得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脸。Steve报复地推了他一把，但这只让Bucky笑得更厉害了。

他们在规划这趟行程的时候，曾经讨论过要不要去珍珠港，在最后，他们的结论是他们得去。和别人比起来，珍珠港的意义对他们来说是不同的；他们活过了珍珠港事件，他们的人生被它直接地改变了，所以去一趟珍珠港显然是必须的。

在乘渡轮去纪念馆之前，他们看了一个视频，那让他们低着头盯着地面沉思了一会儿。他们知道那些人。他们回忆起当初从广播里听到了这个新闻。Bucky在黑暗中握住了Steve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它。Grant在看视频的时候一直紧紧皱着眉头。

“他们为什么要尖叫？”他问他们。Steve和Bucky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个。

“他们受伤了，”Bucky最后低声说，“他们很害怕。”

这让Grant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坏人在对他们开枪。”他难过地说。

“不算是坏人，”Steve开口道，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解释民族主义和战争有点太超过了，“就是......不一样的。”

他不确定Grant理解了没有，因为他又转头去看屏幕了，但是Bucky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

然后他们就坐上了带着他们去参观遗址的渡轮。其他人都在享受着阳光，微风和海边的空气，但是Steve和Bucky在看着那曾经沉没的、已经生锈了的船只，想着那些曾经在这船上的、他们的校友，想着那些后来牺牲在战场上的校友。

他们在那面写满了牺牲者名字的墙前面站了很久，数着那些他们认识的名字。有人认出了他们，拍了一张他们在看着那些名字的照片，Bucky差点就要发起火来了，但他看到了那个年轻女人严肃的表情。

“看到你们在这里，对很多人来说都意义重大。”她说。

“我们来到这里对我们自己来说也意义重大。”Steve说。

珍珠港之行让他们有些精疲力尽，不怎么想去享受沙滩了，而且Grant还是拒绝去享受海水，也不愿意走在沙滩上，所以他们那天就在酒店房间里度过了剩下的下午，看看电影，又睡了一小觉。

最后，在他们假期的最后一天，Grant终于同意去沙滩上搭沙堡了。他当然喜欢的不得了。但他也喜欢把它重新压瘪到沙滩里什么都不剩。

“也许我们家出了一个超级坏蛋。”Steve开着玩笑，他们看着Grant一边大喊着一边跺着脚踩来踩去。

“这会让我们家更加多样化的。”Bucky说，他的手臂被埋在沙子里，自己也快睡着了。Steve笑了起来。因为Bucky通常会回话说这是他的任务，所以现在听到他不同的答案让Steve想就在现在，就在这里表达他激动的心情。

可惜法律禁止这么做。

“我不想离开这里了！”Grant在那天晚上上床睡觉前这么说，“我爱夏威夷！”

他们又在另一架过小的飞机上飞了很久，Grant再次在他们抵达目的地前就达到了极限。等最后终于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好脱离假日气氛了。Steve给Bucky看了一张他们最后一天在沙滩上拍的照片，Grant站在他们中间晒得油光发亮，三张一样灿烂的笑脸衬着背景的大海，这让他们拥抱着躺在床上的时候感到无限的幸福和温暖，虽然外面还下着雪。

“这可真棒，”Steve把脸埋在Bucky的肩膀上睡意朦胧地说，“我真高兴我们去了夏威夷。”

Bucky想到了他们花掉的钱，想到了那里的热度和湿度，还有Grant在接下来恢复正常生活的几天里肯定会有的坏脾气，但他只是用鼻子蹭了蹭Steve的头发，笑了起来。

“是啊，”他想起Steve在沙滩上跟Grant一起搭沙堡时放松的样子，“完美极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