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n

原作者：biblionerd07

原文链接：Milestones

系列链接： Two Supersoldiers and a Toddler Part2

前篇见 第六子【1】【2】【3】【4】【5】【6】【7】【8】【9】【10】

授权及前文：【1】【2】【3】【4】【5】【6】【7】 【8】【9】【10】【11】【12】【13】【14】

Chapter：初次约会

Grant在和Natasha的拳击训练中有点心不在焉，Natasha给了他点苦头尝尝。如果换做是其他复仇者，他们可能会对他放水，但Natasha绝不会因为他才十五岁就手下留情；她在证明给他看，他的分心将会让敌人有机可乘。Natasha扫过他的双腿，让他狠狠摔倒在地上，发出小声的呼痛呻吟。

“我知道，我很抱歉。”Grant在她开口教训他之前就认了错，倒不是怕Natasha除了冲他挑挑眉毛，带着一脸坏笑俯视现在正四肢大张趴在垫子上的他之外，她还会做什么。Natasha从不说教。

“出了什么事吗？”她语气平和，这就是Natasha在刺探情报时的样子。Grant知道他从Natasha这里享受到了和他的爸爸们以及其他复仇者一样的特殊待遇——算是一种家庭优惠吧，也许，他见过她和其他人，其他外人在一起时的样子，他看过她更加戒备疏远的样子，那和她与复仇者们在一起是截然两样的。

他知道他有三个阿姨，Bucky那边的，他也确实会和他的Barnes家人在一起，但是当他想起“家”这个概念时，第一时间跃入他脑海的则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超级能力，一堆弹力紧身衣，星期六电影之夜的拌嘴和多得吓人的食物。他们才是一起抚养他长大的人，他们会来看他的棒球比赛，看他参加运动会，教他怎么打架，怎么说多种语言，教他怎么恶作剧，还会在他的爸爸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他偷渡小饼干。

正是是因为他把她当作他的家人，他的阿姨，所以他才会对她提的问题尴尬到面红耳赤。这可真尴尬。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可以跟谁讲这个，但是Natasha就这么耐心地等着他回答，而Grant也憋了好长时间了，所以他就这么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喜欢你呢？”他噼里啪啦地倒了出来。Natasha的脸色一点儿也没有变，他想起来和特工讨论个人感情可以是多么令人挫败。

“这个嘛，”她谨慎地说，“你了解这个人吗？”

Grant耸了耸肩：“算是吧？我们有好几节课是在一起上的。”

“也就是说，还没熟到可以看透身体语言的线索？”她没有带任何的评判，虽然Grant知道如果是她的话，第一眼就能从对方的身体语言中得到线索。

“我在试着解读她的身体语言，但我每天获得的的信息好像都是不同的。”他挫败地吐出一口气，“我应该一生下来就找到那个人，像Dad和Papa一样。”

Natasha笑了：“不是说我不高兴，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来问我而不是他们呢？”

Grant嗤笑了一声：“很显然，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和女生搭话。”

Natasha笑出声来。“你dad确实无可救药，”她表示赞同，“但是你的papa当初可是个魅力不可挡的人呢。”

Grant稍稍皱了皱鼻子，实在没办法想象Bucky冲除了Steve之外的其他人展示魅力的样子：“就像是他和餐厅里的女侍者和收银员讲话的那种样子吗？”

Natasha哼了一声：“没错，再加点别的动机。”

这话产生的联想让Grant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迅速删除了脑海里的画面。他选择不要把他的爸爸们和性这个概念放在一起。

“你解读出了什么信号？”Natasha优雅地在他身边的垫子上坐了下来，把双手双腿都交叉了起来。

“这个嘛，我们说话的时候，她总是碰我的手臂，”Grant说，“而且——她还会在听了我的笑话后大笑出来？但是我讲的那些笑话真的很好笑，所以我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因为我。”

Natasha抿紧了嘴巴，Grant冲她吐了吐舌头。“你们说话的时候，她的身体是倾向你的，还是远离你的？”她问。Grant的脸皱成了一团，像是在回忆什么。

“呃......我不知道？”

“下次和她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Natasha建议道，“让我们把这个当做一次行动：我需要你收集信息，这样我才可以根据信息给出正确的答案。”

这是他小的时候，他们常玩的一个游戏；每当他需要集中精神的时候，Natasha就会把它规划成一项任务：她会给他做个“简报”，她列出目标，适合的工具，给他一定的时间来完成任务。倒不是说她想把他从小就培养成一个超级间谍，这只是Natasha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的最好（可能是唯一）方法。Grant一直很喜欢他们的这个游戏，他的精神振奋了起来。

“我可以做到这个。”他自信满满地说，“我明天有和她一起的数学课。”

Natasha点了点头：“她叫什么？”

Grant瞪大了眼睛。“为什么问这个？”他问，“你不会去网上查她的信息吧？你会吗？”

“这只是任务的一部分。”她说。Grant叹了口气。

“Kayden Clark。”没过多久他就发现Natasha果然调查了一遍Kayden的背景。他的两个爸爸们也一样。还有Tony。Clint和Sam则是随随便便不小心经过了她家，Sam带着他的翅膀，拽着绑着安全带的Clint。Thor叫Heimdall监视她。他的家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你的儿子正在经历青春期。”Natasha这么宣布，非常凑巧地就在Steve刚刚喝下一口咖啡的时候。他呛住了，把咖啡喷了出来。

“呃，我们多多少少感受到一点了，”Bucky朝Steve扔了一张纸巾，“他十五岁了。去年还长高了四英寸，还会自己洗被单了。”

“发生了什么？”Steve有点担心。然后突然变了脸色，“哦，不，是在你们格斗的时候发生的吗？说实话，他绝不会从那种角度看你的，是——“

Natasha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第一，我知道这个，Steve，我干这一行已经很久了。第二，上帝啊，当然不是。他向我询问了他的女同学。”

Steve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是Kayden Clark吗？”他猜测道，Bucky稍稍翻了个白眼。

“这难道不是一个奇怪得要命的名字吗？”

Natasha表示赞同，他们都假装James Buchannan Barnes不是一个同样奇怪的名字。“他今天会去观察一下她的肢体语言，然后向我汇报，这样我才能帮他判断她是不是喜欢他。”她继续说，“但他跟我说他还没跟你们两个提到她。”

“哦，是他没有跟我们说他喜欢她，”Steve耸了耸肩，“但是他差不多隔一句话就会提到她。而且他还提到了做Will和他的女朋友Bethany的电灯泡有多尴尬。”

“他真的应该把她约出来就好了，”Bucky发表了他的看法，“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知道一位女士是不是喜欢你了。”

“那换成男士呢？”Steve挑衅地问道，Bucky冲他扮了个鬼脸。

“这个嘛，你得向这位男士求婚，然后才能知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Steve翻了个白眼：“也许我们应该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不好，”Natasha露出一抹小小的坏笑，“他看起来好像十分肯定你们两个谁也没办法给他建议，告诉他怎么跟女孩子搭话。”

Bucky看上去简直气坏了：“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在以前可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

“他确实是。”Steve愉快地附和了他。

“我跟他说了你以前非常有魅力，”Natasha耸了耸肩，“但是他好像不怎么买账。”

Bucky哼了一声：“我可以就如何跟女孩子搭话出一本书！男孩子也是一样！多谢你了！”

“我倒是一直想跟你穿着睡衣过个闺蜜之夜，一边吃着酥饼干面团一边讨论男孩子，”Natasha面无表情地说，“但是你因为Steve抛弃了我。”

“嘿，听着，我们基本上没怎么花时间说话，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Bucky挑了挑眉毛，Natasha哼了一声。Steve用胳膊肘顶了一下Bucky的腰侧。这绝绝对对是在睁眼说瞎话，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Steve和Bucky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说话，和对方调笑以及像个孩子一样咯咯笑上面了。

“他在胡说八道。”他跟Natasha说，Natasha其实搞不明白他这话想表达什么意思，但还是很开心看着这两个大男孩调戏对方的那副样子。

“都说给你听的。”Bucky嘟囔着。

“你当然是。”Steve还嘴道。

门开了，Grant走了进来，脸色红润，眼睛仿佛在冒光。三个大人都藏起了他们的笑容。

“今天课上的怎么样？”Bucky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

“很棒，”Grant梦幻般地说，“我有个约会了。”讲到这个，他仿佛才回过神来。“可以吗？”

“你看起对此很高兴。”Steve没有表态。Grant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把整张脸都点亮了。

“是的，我很高兴。”他轻声说。

“那当然没问题了。”Bucky替Steve讲完了他要说的话。

“任务成功了？”Natasha问道。Grant扭过头去看她，脸上还是那种耀眼的笑容。

“非常成功，”他向她报告道，“我说话的时候，她的身子是靠向我的，所以我就——我想，你知道的，我可以大胆一点。我经历过比被女孩子拒绝还要糟糕的事！所以我就开口约她出来了，她也同意了。”

“你们准备去哪里呢？”Steve问。

“我很确定Tony会让你开他的车的。”Natasha全然无辜地说，她完全知道Grant还没有驾照，而且确定Tony肯定会把自己的车子借给他开的。Bucky一下变了脸色，Steve也瞪大了眼睛。

“哇哦，这个——”Bucky抬起一只手。

Grant随便挥了挥手，翻了个白眼。“她说她妈妈可能不想让她真的出来在外面，所以她会来这儿，我们一起看电影。”他睁着眼睛祈求地看着Steve和Bucky，“如果可以的话？”

“你说的‘如果可以’是指让我们自动消失？”Bucky客气地问。Grant有点羞窘地笑了。

“这个......等等......”Steve结巴了一下，“这是——我是说。没人监管？也许我们应该......”他耸了耸肩。每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Bucky冲着Steve大笑了起来。

“上帝啊，Stevie，请再令人尴尬一点，拜托。他们只是孩子啊。”

“他们已经十五岁了。”Steve低声朝Bucky喊道。

“是啊，但是我们十五岁的时——”Bucky突然停住了，迅速转头看向Grant，“哦，好的。我决定选择待在这里。”

“你们十五岁的时候干了什么？”Grant好奇地问。

“是啊，一定要跟我们讲讲这个。”Natasha也凑着热闹，Steve的脸变得通红。Bucky冲着Natsah摆了摆手指。

“别跟他瞎起哄，”他批评道，“Grant，我们不会毁了你的电影之约的，我们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

“可能在房间里做着我很确定你们十五岁时做的那个事。”Natasha用气音嘟囔着，Steve哼了一声，然后迅速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他通红的耳朵尖出卖了他。

Grant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突然就变得比Steve更红了。“下流！”他穿过客厅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们两个看上去......奇怪地对此都没有问题。”Natasha说。Steve和Bucky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直对Grant长大这件事抱着消极抵抗的态度，不是说他们不想让他长大，只是他们总是在说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时间过得这么快。

“Bucky在Grant第一次提到她名字的时候，就去做了背景调查。”Steve状似无意地说，Bucky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Steve连续两个星期每天都从她家跑过，就是为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住在那儿。”他作出了反击。

Steve抗议般地张大了嘴巴：“她的家刚好在我的晨跑路线上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你查到了她家的地址，然后就那么刚好地规划了新的晨跑路线。”

“我又不想一直在相同的地方跑步。”

“这个我同意；不要一直跑相同的路线，要不然会有人发现这个规律，然后可能会跟踪你。”Bucky点了点头，然后想起来他们还在斗嘴，摇了摇头，“但还是你更吓人。”

“你们两个都相当吓人。”Natasha下了结论，假装自己并没有亲自做了背景调查，也没有亲自去学校就为了看一眼那女孩长什么样。如果她对自己足够诚实的话，一部分的她很确定这是对他们可爱的Grant设下的一个陷阱。不是因为她不相信Grant的判断，也不是因为觉得那个女孩子有什么问题——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她非常普通；问题是，Natasha也许仍把Grant看作是那个哭着立正，担心自己会因为开口讲话而被体罚的三岁小男孩，她对此也感到有些内疚。

她既对自己现在的感觉感到可怕，同时又感到自豪。

“这件怎么样？”Grant问，手上拿着十分钟内的第三件蓝色上衣。Will先选出了三件上衣给Grant选，但他还有家庭聚餐，没办法一直呆在这里帮Grant打扮。

“这个颜色和你的眼睛很配。”Steve说，前两件他也是这么说的，如果Grant再拿出一件蓝色的上衣，他可能还会这么说。

“配上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你就无可挑剔了。”Bucky表示赞同。说真的，如果Grant停下来好好想一想，他的爸爸们要远比他朋友的父母时尚得多。他们从年龄上说已经四十多岁了，或者说一百一十岁了，看你用什么标准计算，这让他们比他朋友的父母都要年轻，也都要老，但从外表来看，他们却完全没比三十出头的时候老多少。他们的穿着甚至和Grant看到他上大学的表哥（远房表哥）都差不多。

 但这不意味他不想要听听其他的意见。

“你们觉得怎么样？”Grant朝聚在这里的复仇者问道。他其实主要是在问队伍里更年轻的成员，像是Darcy和Kate，America以及Eli，但他同样也很在乎Sam，Rhodey，Carol，Clint，Tony, Bruce和Pepper的意见。他不知道Thor会不会有什么好的建议；考虑到他曾问Grant需不需要披风。

Natasha不在这里，按照Grant对她的了解，他对此感到有些焦虑。

“Bucky说的没错，”Darcy说，“那件蓝色的上衣；把所有的纽扣都扣起来，留下最上面的，嗯，最上面的两个扣子别扣，把袖子卷到手肘上，配上黑色牛仔裤——你就火辣透了！”

“哦，我的上帝，”Rhodey喃喃道，“这让我觉得自己老极了。”

“你觉得我会怎么想？”Bruce嘟囔着，“我都可以当他爷爷了。”

“我觉得我要精神分裂了，”Sam说，“我是说，一方面，我想要帮我们的男孩让他看起来是他最棒的样子，所以我说，是的，最上面两颗纽扣别扣。另一方面，我还记得我是怎么骗这个孩子吃豌豆的，所以我说，穿上那件美国队长上衣，抱着你的吧唧熊，上床去，G小子。你刷牙了吗？我得给你读几遍《贝贝熊》才可以？”

“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Steve惨兮兮地说。Grant垮下了脸。

“你们全部都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不觉得，”America耸了耸肩，“我四年前才认识你。我不在乎你穿什么。”

“你知道的，你可以穿燕尾服，”Tony，再一次建议道，“没有什么比炫耀你的财富更能吸引女士了。”

“上一次我穿燕尾服的时候，我才七岁。”Grant指的是Rhodey和Carol的婚礼。

“你看上去可爱极了。”Steve怀念地说道，Grant警告地瞪了他一眼，Bucky笑了起来。

“Stark，你最终发明出了时间机器吗？我发誓刚才那就是Steve因为我对Annie Epstein的裙子发表不妥言论而生我气时的样子。”

Pepper站了起来，示意大家都跟着她。“Grant已经选好了他要穿的衣服，现在让我们都离开这里，让他一个人好好准备准备。”说起来像是一个建议，但是Pepper的语气很显然表明这是一个命令。大家都听话地照做了。

“你会很棒的，G小子，”Sam鼓励他道，用手指冲Grant比划着手枪的样子，“给她看你的酒窝。”

“你还可以向她展示你的箭术，”Clint建议道，“你是个很棒的射手。”

“是啊，这绝对会让她印象深刻的。”Darcy翻了个白眼。

“喂！”Kate*在大家都陆续离开时不满地抗议道。

“有些人凑巧就喜欢箭。”Clint回了她一句。

“Romanoff不能算。”

“Tony。”

Steve和Bucky还站在那里。Grant期盼地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他。

“我可以换衣服了吗？”

“哦，当然。他现在倒是知道害羞了。”Bucky嘟囔着，Steve翻了个白眼，把Bucky拽出了房间，“但是让我们看看等他抹发胶的时候会不会换个语气。”

他料的没错，他最后还是向Bucky寻求了帮助。

“Grant先生，sir，您的客人已经到达大堂。”Jarvis说。Grant停下了他急躁不安的动作，吸了一口气。

“好了，”他又吸了一口气，“她到这了。”

Bucky挑起了一边眉毛。“你得让她上来，她才能上来。”他提醒Grant道。Will从二年级开始就已经拥有了这里的安保准入权，所以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上到复仇者住的楼层。Grant的其他一些好友也有了准入权，但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次约会就给随便的一个女孩子准入权的。

“对哦！”Grant冲向大门，又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看起来还好吧？”他问，突然之间像是又回到了五岁，在上学前还需要得到他们的保证。

“你看起来棒极了。”Steve抚慰他道。

“她绝对会对你双眼放光的。”Bucky向他保证道，Steve咧开嘴笑了；Bucky以前在每一次拽他去和别的女孩子约会前都会这么说。

 他冲出了房间，到大堂去了，Steve和Bucky看了对方一眼。“你觉得他双手出汗的程度到了哪一级？”Bucky问道。

“热带的那种。”Steve相当确定地说，完全根据自己的亲身经验来判断。

“我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已经到了想可以去约会的年龄。”Bucky摇着头说道。Steve小小笑了一下。

“这样就已经让你有这种感叹了？”Steve问，“Buck，你十三岁的时候就有了初吻。Grant和你比起来已经落后很多了。”

“但他还只是个孩子！”Bucky弱弱地反对道，“我那可是十分成熟的十三岁。”

现在Steve真的笑了出来。“去其他地方讲你的鬼话吧，Barnes。我当时在场呢。”Bucky报复地掐了他一下，在门打开，Grant和Kayden走进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戳来戳去。Kayden看起来和每个普通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Bucky从上世纪四十年代起就没怎么和女孩子打交道了，但是Steve曾经在高中学校演讲过，她看起来就和他见过的大部分女孩一样。她很可爱，看上去对来到这里很兴奋，这还是可以接受的。

“哇哦！”她在他们两个站起来跟她打招呼的时候惊呼道。

“你好，”Steve温和地说，“我是Steve。”

“K-Kayden。”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的名字，在Steve和她握手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我是Bucky。”Bucky说，没有忽略她在握住他伸出来的手之前的那一点点犹豫。他可以从Steve一下子变得僵硬的身躯知道他也注意到了。

“我今天晚上见到了好多复仇者。”Kayden有些呼吸困难地笑着说。Bucky疑惑地看了Grant一眼。

“Natasha让她进来的，”他翻了个白眼，“她只是刚好在那个时间进大楼。”

Steve抿紧了嘴巴，好掩饰自己马上就要上翘的嘴角：“是吗，那可真是凑巧了。”

Grant摇了摇头：“是啊，凑巧。”

“好了，”Bucky双手合十，试着忽略Kayden那细微的颤抖，“Steve和我会......在后面，那里。”他用拇指比划了一下走廊的方向。

“你们需要点心吗？”Steve问道，“爆米花？苏打水？实际上，我们也许还有电影院卖的那种糖果。”

“我记得柜子里还有甘草糖。”Bucky说。

“哦——实际上我们没有，”Steve有些内疚地说，“但我们可以在影音室找到一些。”

“还有影音室吗？”Kayden问道，她的眼睛还是瞪得老大。房间里尴尬地沉默了几秒，很显然她想去看看，但是又不想开口，Grant在纠结到底该怎么做。

“它，呃，今天晚上已经被人预定了。”Bucky撒谎了，为Grant省了这份尴尬，Kayden看上去有些失望。

“我们可以自己做爆米花。”Grant强调似得睁大了眼睛。

“没错，”Bucky点了点头，“你想让我把爆米花机拿出来吗？”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搞定的。”Grant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警告的语气，Steve和Bucky妥协了，沿着走廊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半个小时后我会去倒水的。”Steve低声道。

“我会在四十五分钟后去给我们拿点零食。“Bucky表示赞同。他们倒在了床上，头靠着床头板。Steve拿出他的素描本，Bucky则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本书。过了几分钟，他叹了口气，把书放下了。

“真无聊。”他抱怨道。

“Buck，就算她不在这里，我们可能还是会这么打发时间的。”Steve说。

“没错，但是知道他们就在外面，让我们现在这样变得很无聊。”

“好吧，如果你在暗示我们偷溜出走廊，去偷听他们讲话的话，那是不对的。”

Bucky笑了起来：“我没有暗示这个，但是你很显然在这么想。”

Steve耸了耸肩：“但那是不对的。”

“没错。”他们安静了几分钟，Steve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们可以偷听一点点。”他说。Bucky扭过头去看他，脸上带着那种坏笑。

“你想看看是谁在主导他们的约会吗？”

Steve把素描本放到了一遍，把Bucky拉进了怀里：“当你胸有成竹的时候，你可不会浪费机会。”

“我还没摸着你的胸呢。”Bucky抵着他的嘴唇喃喃道。

“嗯，那你还在等什么？”

“真饥渴。”

他们这么慵懒地亲热了一会儿，控制住没让自己太过火，要不然那样就尴尬了。过了几分钟，Steve笑了起来：“现在我真的需要去喝杯水了。”

“也许我们确实应该出去，”Bucky说，“Grant太紧张了，他可能都没法鼓起勇气去牵她的手。”

“也许下次我们可以来一个四人约会。”Steve那张板着的脸没十秒就破功了，他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其他语言来形容他的笑声。Bucky弹了一下他的屁股，也笑了起来。

“是啊，哪个小孩不想和他的家长来一次四人约会呢？”

“喂，我们是很酷的家长。”Steve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没错，我们的爸妈也很酷，但我们可从来没想要跟他们去四人约会。”

Steve哼了一声：“你能想象吗？”

“你还不如想象自己保持道德高尚地度过整个高中时光呢。

Steve爆笑出声，然后两个人同时开始大笑，笑到张着嘴巴喘着气，还哼哼出声，那种蠢兮兮的，常常给小时候的他们带来麻烦的笑声，那种他们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但一看到对方的脸就又卷土重来的笑声。

突然，门上传来了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他们心虚地看了对方一眼。也许他们太吵了，影响到他们看电影了。

“Grant？”Bucky喊了一声，门开了，Grant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地扭了扭身体。

“Kayden以为我去厕所了，”他低声说，“等我回去之后，你们能不能出来和我们一起看电影？”

“为什么？”Steve问他，“你可不希望你的家长毁掉你的约会。”

“我没话好讲了，”Grant痛苦极了，“我们选了一部两个人都看过的电影，这样可以互相讨论剧情，但是现在看起来这糟透了。”他看起来很凄惨，Steve和Bucky对此毫无抵抗力。“求求你们？”他扔下了最后一根稻草。

“好的，我们会出去的，" Bucky保证道，“我们过五分钟就出去，假装只是我们保护过度。”

“假装？”Grant嘟囔了一句，然后感激地冲他们咧开一个笑容，转身离开了，“谢谢你们。”

Steve伸出手，把他刚才一直把玩着的Bucky后脑勺上的那几缕头发捋捋平。他们等了几分钟，不想表现得太刻意，然后Bucky用脑袋指了指门的方向，Steve点了点头。

“Hey，你们在看什么呢？”Bucky装作不经意地问，和Steve在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双人沙发实际上对他们两个大块头来说太小了，但他们都不介意这么紧紧挨在一起。

“《队长》。”Grant回答他，看上去有些紧张。Steve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垮下脸。这是描述他生平的电影之一。肯定是Jarvis从网上什么地方弄下来的，因为他们绝对没有这个片子。他也完全不知道Grant什么时候看过的，除非——想到这个他都感到尴尬——他是在学校看的。

“这是我最喜欢的电影。”Kayden毕恭毕敬地低声说道。

“哦，上帝啊，”Bucky超级小声地惊叹了一声，只有Steve听得到，然后他又用正常的音量问了一句，“我已经上战场了吗？”

Kayden的目光迅速扫过他，然后又移回到Steve身上：“五分钟前。”

“好吧，直到Peggy出现之前都是无聊的东西。”Steve开着玩笑。这部电影花了整整二十分钟来刻画Steve怎样纠结于他离开布鲁克林，离开他母亲留给他的珍贵遗产这个决定。但事实上，他的母亲并没有留下什么珍贵的遗产会让Steve舍不得离开。Steve曾经看过一次这部电影——他们通常都会邀请他去首映式——一次就够了。虽然这部电影是在Steve和Bucky都重新回来，并且出柜之后制作的，但它完全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它唯一值得称道的一点就是给了Peggy她应有的地位，而不是让她仅仅成为Steve人生的一部分，很少有电影会做到这点。

“这是最好的地方。”Kayden并不赞同，用手指头扭着自己的头发。

剩下的晚上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很显然Kayden并不是为了Grant才来这里的。时间慢慢过去，Steve的眼睛越来越不满地眯了起来，Bucky的怒火五分钟就燃了起来。Grant坐在沙发上离Kayden最远的地方，无语地看着屏幕，一只手撑着脑袋。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跟Grant交朋友就是为了能接近复仇者，但这次不一样，因为Grant是真的挺喜欢Kayden的，而这应该是他的第一次约会。他们看着电影里的Peggy正在向咆哮突击队挑战喝酒（她在电影里输了，但现实中，是她打败了Morita和Dernier）时，Bucky在心里暗暗决定，这不应该算作是一次约会。Grant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随着Bucky掉下去的情节越来越近，Steve变得越来越烦躁，等到电影里的演员演到他们成功降落到火车顶上的时候，他干脆站了起来去了厨房。Grant给了Bucky一个眼神，后者抬起一只手，站起来去找Steve了。

“演得这么烂啊？”Bucky跟他开着玩笑。Steve摇了摇头，靠在桌子上。

“我不喜欢看那个部分，就算演得烂也不想看。”

“我知道，伙计，”Bucky小小地叹了一口气，肩膀和Steve的肩膀靠在了一起，“这可不算一次好的初次约会。”

“这比我的第一次约会还糟糕。”

“你再说一遍，”Bucky不满了，“实际上我是你的第一次约会对象。”

Steve翻了个白眼：“你好好想想，我们干的那些事，你不能把那些算约会。”

“我想怎么算就怎么算；我有一个非常悲惨的人生。”

Steve哼了一声，用肩膀撞了撞Bucky的肩膀。Bucky又顶了回去。等他们回到客厅的时候，电影刚好放到了Peggy因为Steve将飞机降落到冰层里而哭泣着。Steve小小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了。看扮演他的演员开着飞机坠入冰层并没让他有什么别样的感觉，但即使看到Peggy的扮演者痛苦的样子都让他不怎么好受。

“Carter特工真的快活到一百岁了吗？”Kayden问道。

“是的，”Steve微笑地回答她，“九十八岁半。”

“即使在她去世的那一天，她都依旧迷人得要命。”Bucky也咧开嘴笑了。

“即使在她去世的那一天，她也依旧可以要九头蛇的命。”Steve笑了，笑声里带着一点点苦涩。Peggy已经去世十几年了，但他还是很想念她。

“你没能像你希望的那样和她结婚真是太糟糕了。”Kayden叹了一口气。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阵令人无比尴尬的沉默中。Steve可以感觉到从Bucky身上传来的颤抖，他在憋笑。Steve不能去看Bucky，这会让他们两个人都笑出声来的。

不是说她说错了——Steve确实曾经想过和Peggy结婚——但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在Bucky和Grant面前讲这个令人觉得无比诡异。很显然，Kayden是听着Steve和Peggy的故事长大的，并把他们的故事当作是童话般的爱情故事，Steve觉得这从理论上来说倒是不错，但是想到故事的结局，又觉得有些奇怪了。

“我是说，我有一点高兴他最后没有按他希望的那样和她结婚。”Grant干巴巴地说，然后Bucky就忍不住了，用拳头抵着自己的嘴巴，试图把笑声变成一声咳嗽。

最后电影终于结束了，Grant去把Kayden送下楼，好让她的妈妈接上她。他在关门的时候，给了Steve和Bucky一个眼神。门一关上，Bucky就吐出了一口气。

“好吧，我们得来一些损害控制了。”

Grant一回来就面朝下倒在了沙发上：“这真可怕。”

“是啊，确实很糟糕，孩子。”Bucky同情地说道。

“你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Steve语气相当权威地说道。

“我们都可以，”Bucky扮了个鬼脸，“如果再让我多看一眼她对着Steve的那种小奶狗眼神，我就要吐出来了。”

“有多少人需要担心女孩子会喜欢他们的爸爸超过他们呢？”Grant悲惨地哀嚎了一声，Bucky大笑了出来，又换上了一副内疚的表情。

“真抱歉他这么无可救药的英俊帅气。”

Steve翻了个白眼：“这只是因为我的名气。”

“我是说，我知道学校里有很多女生都暗恋着你们两个，但是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约会也要跟你们竞争。”

“‘很多’是多少？”Steve无比惊恐地问他。

“我们没有在竞争，”Bucky说，“再说了，无论多少女生对Steve有意思，我都肯定我可以干过她们的。”

大门又打开了，Will走了进来。他在很多年前就不再敲门了。他把Grant的腿推到一边，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Grant连头都没抬，

“比起我，她更喜欢我爸爸。”他自怜自艾地叹道，Will同情地皱起了脸。

“我就怕这个。她的储藏柜上贴着他的照片呢。”

Grant打了Will的腿一下。“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他质问道。

“呃，因为大部分女孩的储藏柜里都贴着你爸爸的照片？”

Bucky因为Steve的表情笑得从沙发上掉到了地上。Will挑起眉毛看着他：“很多人也有你的照片，你知道的。”

Bucky坏坏地笑了一下：“是啊，她们当然会贴我的照片。”他这完全是在虚张声势，Steve知道，他直到现在还会因为人们认为他是个英雄而感到无比震惊。Grant呻吟得更大声了，用胳膊捂住了脸，每个人都回想起他的悲惨遭遇。Steve和Bucky看上去都非常内疚。

“抱歉，宝贝，”Bucky说，“我知道你真的非常喜欢她。”

“不是说我爱上她或是什么，但是我还以为她可能对我也有意思，”Grant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都快听不见了，这让整个事情突然变得没那么好笑了。

“以后还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的。”Bucky安慰他道。Steve皱起了脸。根据他的亲身经验，他知道这样的保证在这种时候其实并不怎么管用。

“我们可以接受失望，”Steve跟他说，“你想来点奶昔吗？或是去射击场？打拳击？跑个步？”他用光了自己所有不需要Bucky参与的，会让他自己振奋起来的选项。

“你可以去找Lily。”Bucky建议道。Thor和Jane如果不在阿斯嘉德，他们就会住进大厦，而且Lily喜欢Grant。Grant也喜欢她。

“我们明天可以去动物收容所，去看那些小狗。”Will鼓励地冲他挑起眉毛。这是Grant永远都不会感到厌倦的活动。

Grant吐出一口气。“我没事，”他坚持道，“但是也许我们可以来点奶昔。”

他们知道他只是需要时间，但是看到他这么难过，他们却无能为力真不好受。在Steve和Bucky的生活里，目前为止还很少有东西让他们无能为力，但他们至少可以给他来一杯奶昔。

所以要是Grant和Will跟着Natasha和Clint消失了几个小时，然后Steve和Bucky听到小道传言，说Kayden家里被厕纸缠得到处都是，他们也不会去过问太多的。

TBC

*Kate Bishop，是少年复仇者的一员，擅长射箭，队长在Clint“死去”后给了她“鹰眼”的称号，和Clint的弓和箭。